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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延安大學撤離前的動員大會也正在進行。
“我們有黨中央、毛主席的領導,有解放軍的英勇作戰,不會需要多久,我們就能回來。跟蔣介石的這筆賬,一定要算清楚!”李敷仁校長邊講邊有力地揮動著拳頭。
頓時,會場上爆發出一陣陣“打倒蔣介石!”、“打倒國民黨反動派!”的怒吼。
“同學們,同志們,蔣介石、胡宗南不讓我們在這裡學習,我們就到人民中間去,到那裡去辦我們的野戰大學,在那裡向人民群眾學習,向解放軍學習,而且一定要學好。”李敷仁繼續說道。
會場上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動員大會之後,師生員工們立即行動起來,連夜進行堅壁清野。
糧食埋了,灶具埋了,公物埋了。只是在處理三窯洞圖書時,大家遲遲難以下手,誰都心痛得不得了,許多人流下了眼淚。
剛剛從中央編譯室調到學校的一位老師,裝了滿滿一箱子俄文書,說:“只要我活著,就要把這些書儲存到重返延安的時候。”
最後,師生們還是狠著心,挖了一個深探的大坑,底下鋪了厚厚的樹枝、乾草,把書整齊地擺進去,上面又蓋了許多舊衣服、舊毛氈和乾草木板等物,填土踩平,周圍還埋下了地雷。
為了支援解放軍和民兵對付胡宗南軍隊,在實施堅壁清野的同時,學校還抽出一部分師生,從陰暗的牆根、坡根、河邊,掃來硝土,架起火來在鍋裡熬,利用所掌握的化學知識製造地雷。遵照中共延安市委的要求,延安大學的師生在完成堅壁任務後,由校黨組織領導,自行組編成一個自衛營,於3 月14日凌晨撤離延安,穩步向廣闊天地裡走去。
幾乎與延安大學同步,延安中學的撤離工作也在緊張有序地進行。
延安中學在校生,多是共產黨幹部的子女和烈士的後代。上級指示,年齡大的學生,由西北醫專派醫務人員指導組成第四野戰醫院,到前線去服務;年齡小的學生,則有組織地跟隨部隊轉移。
很快,西北醫專的醫務人員來到了學校,野戰醫院的組織建立起來了,校長擔任院長,教員擔任各級領導,學生擔任護士和看護員。3 月14日上午,有序地離開校園,朝綏德方向撤去。
對於延安及其附近老百姓的撤離,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尤其關心重視,是他們用小米、黑豆養育了轉戰而來的共產黨軍隊,為中國革命做出了巨大貢獻。然而,他們的撤離似乎比機關、學校艱難得多,最為困難的是糧食的堅壁。
當時,農村已經普遍實現了‘耕二餘一’,幾年下來,每戶人家都存有幾千斤糧食,有的甚至上萬斤。大國的糧食,收進時一兩天就能裝滿,可現在要一口袋一口袋地往山上運,朝溝裡藏,真是太難了。運糧的棒小夥子,累得汗流俠背,一整天也只能使大糧囤裡出現個小坑。
後來,人們實在搬不動了,就採取現地挖窖,挖好後,在底面鋪上一層谷稈,倒滿糧食,再封起來,偽裝好。即使是這樣,埋藏好一害糧食,也得花費好多功夫。
為了切實搞好堅壁清野,把胡宗南的軍隊困死、餓死在延安,邊區政府規定:在延安東西南北20裡範圍內,所有的吃的、用的都要徹底堅壁起來,包括碾磨也要就地掩埋。現時,這些擁護共產黨,痛恨蔣介石,“通情達理的延安百姓,正在為此付出忘我的犧牲。
情急之中,一些老漢含著眼淚,用斧頭把架囤砍破,將那用汗水換得的糧食攤開一地,然後往裡摻和黃土;有的老奶奶抽泣著,將一袋袋金黃色的小米倒出來,又端來沙土、石子,把它們拌在一起。他們嘴裡唸叨的一句話,就是“寧可把這些糟蹋了,也不能喂那些狠心狗肺的人。”
直至3 月16日下午,延安及其附近的老百姓,才在基本完成堅壁清野之後,帶上東西,鎖好門窗,有組織地,先後戀戀不捨地離去。
隨後,邊區政府、中共延安市委和中共中央直屬機關也相繼撤離。至3 月18日夜,毛澤東等最後撤離,延安已經實實在在的成為一座人去物淨的空城。
往日人喧馬嘶、萬家燈火的延安,剎時變得萬籟俱寂、一片漆黑,唯有那巍巍的寶塔傲然屹立,彎彎的延河靜靜流淌。
延安百姓、學校和機關的從容撤離,得到了前線英勇抗擊的可靠保障。
西北野戰兵團教導旅、警7 團及延安分割槽的第3 團,由第1 縱隊、新4 旅配合支援,按照毛澤東的統一部署,在彭德懷的指揮下,於富縣、南泥灣、金盆灣一線,對兇猛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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