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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孔原為教室的較大型石窯洞裡,正中間擺著一溜破舊的學生課桌,桌上蒙了國民黨旗藍底色的布。桌子右邊坐著董釗與他的參謀長朱俠,及其所屬的師長、旅長和參謀長;左邊坐著劉敬與他的參謀長文宇一,及其所屬的師長、旅長和參謀長。另外,還有空軍第7 戰區司令、特種部隊長官等。
9 時,一個國民黨兵挑開了掛在門上的布簾。隨著“胡長官到”的喊聲,胡宗南,第一個氣宇軒昂地走人會場,裴昌會、薛敏泉等隨之魚貫而入,全場起立,啪啪地鼓掌。
胡宗南大模大樣的落座在坐北朝南正對門口的正中位置上,裴昌會、薛敏泉分坐左右。
胡宗南無病呻吟地吸吁了兩口長氣後,又眯縫著眼逐個掃視了一遍到會者,清了清嗓子,才拉著長音說:“委員長手諭。”
一聽“委員長”三字,諸軍官習慣性地霍地站起,立正。
胡宗南兩手微微向下按按,算是示意坐下。
“此次剿滅陝北共匪,收復延安,事關黨國命運,只能成功,不準失敗。”胡宗南一字一頓地念道。
接著,胡宗南低聲說:“諸位知道嗎?從現在開始,委員長就等待著我們的喜訊了!”
胡宗南歷來以其正宗的浙江口音而自傲,因為這有同於蔣介石的鄉音,顯示著胡與蔣的不一般關係。的確,胡家的鎮海距蔣家的奉化,倒也不算太遠。
胡宗南早年投考黃埔軍校,因為身材矮小,面試時被淘汰,只是軍校國民黨代表廖仲愷見他求學心切,又有一些文化,親自籤條給招考人員,才勉強准許他參加考試,成績合格,被錄取後,進人黃埔第一期。
蔣介石很善於籠絡人心,對於人黃埔軍校的學員,他都要親自面談,見胡宗南是同鄉,就請他幾次到家作客,有意“栽培”。加之胡宗南天性好鑽營,主動攀附投靠,很快就成了蔣介石網路黨羽的班底。後來,胡宗南又成為“復興社”的秘密骨幹,“十三太保”之一。
特別是在蔣介石第一次被迫下野時,胡宗南與朱紹良聯絡部分黃埔軍校學生,極力抗拒李宗仁、白崇禧和何應欽,堅決擁戴蔣介石東山再起。
“危難之中見真情”,蔣介石發現胡宗南自己十分效忠,是個理想“人物”,便將自己發家的老本,即國民黨軍第一師,交由胡宗南統領,後來又提拔胡當了第一軍軍長。
由於有著這段歷史淵源,所以,胡宗南在公開場合講浙江話,向同僚和下屬炫耀。
“下面請薛副參謀長向諸位宣讀此次進攻延安的軍事計劃。”胡宗南致罷開場白後說。
早已準備好了的薛敏泉,急忙把計劃和圖表等,親自—一發到與會的軍官手上,然後快步走到牆上的掛圖前。
薛敏泉手執教鞭指著地圖上金盆灣、延安、綏德,說:“根據綏署掌握的情況,共匪在陝甘寧的總兵力,正規部隊只有警備第1 旅、第2 旅和一個番號不明的旅,共計2 萬多人,加上地方部隊,最多也就是4 萬餘人,據判斷,正規部隊主力集中於臨真鎮、金盆灣、峻山一線,部分在延長附近。”
薛敏泉轉過身來,神氣十足地望了望在座的軍官們,也包括胡宗南和裴昌會在內。
“我們主攻延安的總兵力分兩路,右路軍指揮官為整編第一軍董軍長,率所部7 個整編旅由宜川瓦子街線分路向北攻擊前進,經過臨真鎮到延安東北拐赤地區待命。”
薛敏泉看看董釗,又瞧瞧劉勘,接著說:“左路軍指揮官為整編第29軍劉軍長,率領8 個旅,由洛川以東地區,靠緊右路軍向北攻擊前進,經牛武鎮,金盆灣,到達延安以北棗園一帶地區待命。總之,各路務於規定時限進至指定地點,等候胡長官命令下達,即合力攻擊延安城。”說到此,他的教鞭狠狠的落在地圖的一點上,遲遲未再動彈。
薛敏泉的教鞭指著的地方,正是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居住的棗園、王家坪一帶。
此刻,這幫子追隨蔣介石長期反共的國民黨軍官,無論是胡宗南,還是裴昌會,不管是董釗,還是劉勘,都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延安,恨不得立刻進到延安城,好向他們的主子邀功請賞。
薛敏泉繼續說:“董、劉兩軍作戰的分界線為洛川東四十里鋪、南泥灣一帶,通延安道路之線,線上屬左路軍。整編第76師師長廖昂率2 個旅為總預備隊,於進攻開始後策應兩兵團作戰;整編第17師師長何文鼎率第84旅,由洛川沿鹹榆公路向北攻擊,並注意公路兩側敵情,到甘泉後,擔任都縣至延安的護路任務,要把公路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