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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千萬道灼熱的金光毫不留情地燃燒著那一片片的“棉絮”,然後繼續兇猛地射向大地,灼燎著大地上的一切可以接觸到的物質。
大漢帝國的京城北平剛剛遭遇了一場十年難遇的乾旱,已經將近三個月沒有降過一滴雨水了。大地似乎已經無法忍耐太陽光毒辣的撫摸,到處都是龜裂的口子,想以此散發內部難以忍受的熱量。池塘乾涸了、小河斷流了、樹木枯萎了、禾苗變黃了、糧食欠收了、家禽餓死了人們整天無精打采地呆在家裡,一面躲避著那毒辣辣的陽光,一面忍受著飢餓的折磨在北平城南區的一座大宅子裡,此時卻人來人往地並不平靜。女眷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有的燒水、有的端水、有的殺雞、有的煮湯她們的衣服都已經被浸溼,汗水在她們的臉上匯聚在一起,不斷地流了下來,然後像小溪水一樣落到地上,很快就被蒸發得無影無蹤。可是她們誰也沒有停步休息,她們能夠感受得到炎熱的辛苦,可是家裡面馬上就會發生的大事讓她們暫時忘卻了這些,因為這是女主人的第一次,也是男主人的第一次。
在大宅子中的其中一間大房間裡,一箇中年男子也在不斷地來回跺著步子。
男人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身形有些瘦削,儀表端莊,斯文穩重,一副學者的風度。雖然天氣炎熱,可是他依然衣著整齊,毫不理會身上汗水的黏滑。他的臉上露出了焦慮的神情,不時地望向窗外。
“啊啊”這時候隔壁的房間又傳來了幾聲女性痛苦的叫喊聲,中年男子的心再次揪緊了起來,他快步走到窗前,緊張地望向聲音傳來的那間房間,雙手緊緊地握住了窗稜,嘴裡喘著粗氣。
“霞兒,你可要堅持住啊!再努力一下就行了。”中年男人自言自語地說。
女性的叫喊聲停止了,大房間中又恢復了安靜,只有那無處不在的熱量,繼續灼燒著中年男子的肌膚,也折磨著他的內心。他無力地嘆了口氣,感到有些精疲力竭,不單是身體上的,也是精神上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巨大的書桌,眼角瞄了一眼書桌上的那沓白紙,又長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地走了過去。
書桌是紅木做的,很大,也很光潔。僕人們每天都會認真地擦拭它,因此它的表面就像一面鏡子,可以清晰地把人的影像倒影進去。中年男子下意識地對著桌面照了一下自己的臉龐,發現它竟然是如此地憔悴、失落、憂慮可不是嗎?最近遇到的事情足以使他這個外表溫和、內心堅強的男人也難以樂觀下去了。他並不怕被降職、免職甚至投進大牢,當初被皇帝委以重任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要為皇帝分憂,為百姓造福。現在既然沒有完成皇帝交給他的重任,也辜負了百姓對自己的期望,受到懲罰是應該的。
他只是很擔憂百姓的生活。該死的老天爺把大旱帶給了帝國的人民,他也沒有辦法,他不能夠跟老天爺作對,他也沒有辦法跟老天爺作對。他焦急、他苦惱、他憤怒、他灰心、他茫然他終於感到了人怎麼能夠跟老天抗衡呢?!
中年男人的眼睛終於不情願地落到了白紙上面:雪白的紙上只有寥寥的三個字“請罪書”。這三個字已經在這張紙上呆了有一天了,可是二十多個小時過去了,紙上仍然還只有這三個字。中年男子無數次地舉起了筆,可又無數次地將筆放了下來,該怎麼寫呢?真的就應該如此放棄了嗎?百姓怎麼辦?他的家裡人怎麼辦?他的前途怎麼辦?
中年男人有一個引以為豪的年輕時代。憑藉著自己先天的聰穎天資和後天的不懈努力,今年才僅僅三十五歲,他就已經被皇上任命為了大漢帝國的工部侍郎。
在帝國總理政務的三省六部中,工部主要負責全國的城郭、宮室、舟車、器械、錢幣、河渠等的政令,而工部侍郎則是僅次於工部尚書的官員,官階為正二品。
在當今帝國為數不多的高階官員中,又有誰比他年輕呢?又有誰比他有前途呢?
他早已經在佛祖的面前立下了八字誓言:報效皇帝、造福百姓。
而且他的婚姻也非常美滿、幸福。雖然由於學習和工作耽誤了幾年青春年華,可是他並沒有成為一個幸福婚姻的落泊者和失敗者。二年前,他終於遇到了他的夫人霞兒,很快,他就和年僅一十六歲的霞兒墮入愛河,共結連理。霞兒年輕美麗,心地善良,兩人的婚後生活甜蜜無間,每天都好像是在度蜜月。終於在去年他被任命為工部侍郎的時候,他和夫人決定要個孩子,就這樣,霞兒懷孕了。
可是就在孩子要出生的時候,老天爺卻給他出了這麼個難題。老天爺是在懲罰他呢?還是在考驗他呢?中年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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