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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部門諮詢,專門與居委會、民政局和派出所的同事進行商議,但得到的答覆難盡人意。派出所也有苦衷:“我們沒有過這種先例。關於戶口,法律上有嚴格的規定,是可以隨父,也可以隨母,但他的父親不承認他們的父子關係,只有找著他的親生母親,他的戶口才能解決。”
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二十多年都沒有音訊的人,談何容易?
已經別無選擇的李志偉,只好找到李建業:“你既然不承認我們是父子關係,那你必須告訴我,我究竟是誰的兒子?當初是你和我媽一起去的廣州,你說她離開了你,那她到底去了哪裡?”
直到此時,李建業才告訴李志偉生身父母的情況,原來,李志偉的母親李秋月出生在北京的海淀區,但因為“文革”期間家庭受到衝擊,李秋月和姐姐隨著父親被遣送回原籍河北定州。但李秋月經常回北京,與在北京的男同學趙某見面。1980年10月李秋月與趙某發生性關係後,李秋月懷孕。此後李秋月與李建業相識,1981年7月4日,到了臨產階段的李秋月在李建業的幫助下被送到北京市婦產醫院,產下了李志偉。之後,李建業把李秋月和李志偉從醫院接出後送到了定州。後來李秋月和李建業確立戀愛關係,就把李志偉寄養在李建業父母家後,兩人去了廣州做生意。後發生口角,她賭氣離我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根據李建業所述,李志偉找到了北京市婦產醫院。在那裡,他查到了自己的出生證明,但其他情況均已無可考證。
追尋一個普通生命的源頭
根據李建業提供的河北定州的線索,2005年年底,高潔與李志偉一道趕赴河北定州,希望能從李秋月的老家得到關於她的訊息。
透過定州市公安局,高潔和李志偉很快找到了李秋月的姐姐李月華,李月華現在定州市一個菜市場販菜謀生,聞聽是瞭解關於她妹妹李秋月的,話沒開口便已泣不成聲。她說:“我們家真的是受文革的害太深了,要不是文革,秋月也不會走這條路。秋月自小心氣就高,我們又都生在北京長在北京,她哪裡甘心回老家種地當農民?那幾年,父母相繼去世,誰都顧不上管她,她也整天沒在家裡待過,坐火車到處流浪。那一年,她突然從北京回來,就帶著這麼個孩子回來,可還沒有等家人把這件事問清楚呢,她又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李月華也見過李志偉這個所謂的“外甥”,那還是在他剛剛出生不久,妹妹秋月帶著回來的。可是沒幾天,秋月就帶著孩子又去了北京,一去再也沒回頭。雖說她與李志偉之間還有著一種血緣關係,但畢竟二十來年杳無音信,兩人之間的情感隔膜顯而易見。誰也不敢相認,誰也無法相認。
李月華對於李志偉的瞭解,自從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分別便中斷了,她無法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甥。她不停地落淚:“苦啊,這孩子命苦啊。”之外,除了落淚,她已經無法提供更多的有價值的線索。
經過了解,李志偉還有一個舅舅在河北定州,當地的村委會主任也電話通知了他,但他最終沒露面。
李月華所在村的村委會主任,與李秋月是本家,高潔試探著問:“不管怎麼著,孩子是無辜的,再說,他媽媽李秋月畢竟是這個村的人,咱們這邊”
話還沒有說完,村委會主任便接過了話頭:“按說我們是應該幫孩子一下,不衝別的,就衝你們與他不沾親不帶故的都還這麼關心他,我們也該幫他。可是這畢竟是農村,添丁加戶,不僅得分給他土地,還得給他批宅基地。這事,恐怕不好辦。”說完,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們是想,只幫他把戶口解決了,其他的什麼要求都沒有。他總得有身份證呀,現在沒身份證,幹什麼也不行呀。”
“你們都是法院的,你們更應該知道這道理,辦了身份證,上了戶,又是男孩子,那他就是合法村民,我們不給他分地,他今天干,明天他還幹嗎?絕對不行,事情不大,可後遺症太大。誰都是好心,可是光有好心,也未必就能把事辦好呀。”高潔點了點頭,她知道無法去強求村委會主任做這些。
離開定州時,高潔和李志偉在高速公路的入口處拍下了一張照片,李志偉希望把母親的故鄉留在自己的記憶裡。回北京的路上,李志偉一言不發,仰著臉閉著眼說是怕暈車。他在想些什麼呢?他的生活剛剛走上正道,但這接踵而至的打擊,他的內心是否會再次面臨崩潰的邊緣?
李志偉曾經向高潔吐露心聲說:我現在很怕寂寞,知道身邊一起長大的夥伴一個個都工作、結婚,自己經常會深陷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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