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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乘著暮sè進了城,城裡街道倒也齊整,只是大多都是茅草房,偶爾有幾座青磚瓦房,混在茅草房叢中,很是搶眼。
城裡街道兩旁的居民遠遠看見這五個衣著光鮮的官兵進了城,紛紛關門閉戶。
五人來到一家客棧旁,客棧老闆早已跪在門口,俯首恭迎,大氣不敢出。
樸正雄衝著客棧老闆喝斥幾句,老闆磕頭做答,然後起身,把眾人迎進客棧裡。
五人在一張方桌旁坐定,老闆安排夥計擺酒上飯。不管是老闆還是夥計,誰也不敢抬起頭來。
客棧裡還有三四桌食客,見到周憲章一行,急急吃完了飯,躬身低頭,慌慌忙忙結帳離開了客棧。
只有靠窗戶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男人,穿著朝鮮人的普通粗布衣衫,兀自不慌不忙地吃著,時不時瞄過來幾眼,小聲嘀咕著什麼。
盧文俊與樸正雄對視一眼,樸正雄站起身來,走到那兩人的桌前,嘰裡咕嚕喝問幾句。
那兩人態度極為恭順,慌忙站起身來,向著樸正雄點頭哈腰,滿臉堆笑,說著一口地道的朝鮮話。
樸正雄回到方桌邊坐下,壓低聲音說道:“周先生,小心的,他們不是朝鮮人!”
周憲章吃了一驚,那兩個人身材不高,和朝鮮人的外貌差不多,穿的也是朝鮮的民族服裝,說著一口地道的朝鮮話,樸正雄怎麼就看出他們不是朝鮮人?
金姝低聲說道:“周大哥,朝鮮的老百姓是不敢正眼看朝廷命官的,看了就有罪。”
原來,朝鮮的規矩,普通百姓不得正視朝廷命官,否則以大不敬論罪,重則斬首,輕則充軍——比大清國還利害,大清國的百姓見了當官的大轎,雖說要回避讓路,但好歹還可以站在街道旁觀看。
所以,普通百姓見到官員,遠遠地就躲開了,實在躲不開,也要把頭埋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衝撞了當官的,那就大禍臨頭了。
盧文俊穿著的是七品官服,僅僅是個七品芝麻官,都有這麼大的威風。
客棧裡的食客都匆匆忙忙躲了出去,只有那兩個人,貌似恭順,其實,敢跟朝廷命官坐在一個屋簷下吃飯,還敢對著樸正雄滿臉堆笑,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只有一個解釋,他們不是朝鮮人,搞不懂朝鮮的國情。
那哈五張口要問,周憲章瞪了他一眼。那哈五慌忙低下頭來,埋頭吃飯。
五人吃罷,客棧老闆領著眾人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客房,老闆正要退出,被樸正雄叫住,低聲詢問了幾句,老闆小心做答,然後俯首退出。
盧文俊對周憲章說道:“周先生,老闆說,那兩個人也住在客棧裡,是從京城來的,說是來開城尋親,在這裡住了三天了,每天在城裡轉悠。”
那哈五急急問道:“盧軍師,你說他們不是朝鮮人?他們是什麼人?”
還沒等盧文俊回答,樸正雄恨恨說道“八成是rì本人!”
“何以見得?他們難道不會是大清國的人?”那哈五問道。
周憲章搖頭:“應該不是,這兩人大拇指上有老繭,動作乾淨利落,必是軍人出身,而且訓練有素,試想,我大清國有這樣的軍人嗎?”
那哈五語塞,大清國的兵也使用現代火器,但訓練水平極低,很少有人能玩槍玩得手上磨出老繭來的。大清國的兵,誰都知道槍是好東西,可誰都不願意紮紮實實練習shè擊,按照步兵訓練章程,一個跪姿一跪就是兩個鐘頭,當兵的怕累,當官的也不勉強。往往一次shè擊訓練,當兵的胡亂放上幾槍,半個小時就草草結束。
周憲章心頭更是嘆息,其實,說他們不是大清國的人,還有一個更為直接的原因。
大清國的人,不管是兵還是民,都是彎腰弓背一副奴才相,而那兩個人,眉目之間卻很是自負,那佯裝出來的恭順,難以掩飾其內心的驕傲和狂妄!
他們是經過明治維新而錘鍊出來的新式rì本軍人!
“rì本人跑到開城來幹什麼?”姚喜大為緊張。
“管他幹什麼的,”樸正雄咬牙說道:“殺了的!”
盧文俊搖頭:“萬萬不可!開城離京城很近,rì軍混成旅團就在附近,我們是為了金玉均的遺骨而來,此時不可節外生枝。”
樸正雄冷笑:“你怕倭洋!”
盧文俊一臉尷尬,東學教與rì本人勢不兩立,他們的口號就是驅除倭洋,見到rì本人豈能退縮?
周憲章說道:“樸護法,盧軍師說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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