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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落在了地面上。
“事情一定是壞在李鴻章這個老狐狸身上!”慈禧咬牙罵道:“傳葉志超!”
“喳!”
天津,北洋大臣衙門。
李鴻章端坐太師椅上,張佩綸攜夫人菊藕跪在李鴻章的面前,向李鴻章磕頭拜年。
李鴻章jīng神萎靡,拉了拉棉衣,招招手:“賢婿請起,菊藕,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快起來。”
菊藕已經懷孕五個月了,身子有些笨拙。
夫妻二人站起身來,李鴻章一聲輕嘆。
張佩綸躬身說道:“岳父大人還在為國事cāo心啊。”
李鴻章搖頭苦笑:“國事輪不到我cāo心了。”
菊藕勸道:“父親,凡事盡人事而聽天命,父親已經做了該做的一切,至於結果,不可強求。”
李鴻章點點頭:“菊藕說的是,我只是不甘心。”
菊藕笑道:“父親不甘心的,是不是張之洞啊。”
李鴻章哈哈大笑:“還是菊藕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父親,”菊藕說道:“那件事讓張之洞做了,和您做了,其實不都是一回事嗎,都是大清國的臣子啊。”
“張之洞!”李鴻章說道:“此人有膽略,卻又藏的那麼深,我不如他!”
武漢,長江邊,鸚鵡洲。
張之洞和盛宣懷並肩走在江邊的小徑上。
當年在朝廷上,張之洞與張佩綸激揚文字,彈劾百官,儼然是同盟者,然而,只有他們自己內心清楚,他們之間,其實是一種競爭關係。
兩人都懂得“寧為雞首不為牛尾”的道理,清流派的領袖只能有一個,而不是兩個!
那個時候,為了壓倒對方,兩人都是語不驚人誓不休。
時至今rì,當年指點江山的清流二張,都脫離了清流,一個成了洋務派的封疆大吏,而另一個,則是謫居在天津,遠離了政治中心。
然而,張之洞感覺得到,他和張佩綸之間的競爭,似乎並沒有劃上句號。
張佩綸成了李鴻章的東床快婿,就憑這一點,說明他並沒有放棄競爭。他在用另一種方式,向張之洞發起挑戰。
張之洞停了下來,他的眼前,是浩浩東去的長江,江面上,夜sè中的江面並不平靜,懸掛著美國、英國、法國國旗的輪船,在發出陣陣汽笛聲。
“他們為什麼要鳴笛?”張之洞問道。
“這不過年了嗎。”盛宣懷說道。
張之洞掏出懷錶,時針剛好指向十二點,武漢城裡,響起爆竹聲。
張之洞冷笑:“洋人也跟著起什麼哄!”
盛宣懷搖頭:“大人,那些懸掛外國國旗的輪船,絕大部分都是中國人開的。”
“為什麼?”
“這個,做事方便一些。”
張之洞苦笑。在大清國的國土上,外國人的國旗反倒更吃香;這是大清國的基本國情,也是大清國的常識。
“這麼說來,那批捐贈品也是用外國輪船運走的?”張之洞問道。
“是的,懸掛的是美國國旗。”
“李鴻章在幹什麼?”張之洞轉移了話題。
“他大概正在為山東發愁。”
張之洞搖頭:“不,我想,他應該是為遼東發愁。”
“不錯,旅順是北洋水師的錨地,現在到了rì本人手裡,這是他的奇恥大辱。”
張之洞微微點頭,衝著盛宣懷微微一笑:“或許,他更為惱火的是,戰爭結束後,遼東也不可能回到他的手裡了。”
盛宣懷報以一笑:“遼東將是大人的!”
“我又有何德何能,敢染指遼東,”張之洞大笑:“那都是皇上的!”
兩人相視大笑。
江面上,一艘懸掛俄國國旗的輪船鳴笛而來。
“俄國人,也想插手長江嗎?”張之洞恨恨說道。
“他們的胃口一點也不比rì本人小!”盛宣懷嘆道:“周憲章應該明白這一點。”
“他很明白。”張之洞嘆道:“我擔心的是,rì本人真的對此一無所知嗎?”
第266章 除夕(六)
九連城,和字軍軍營。
北風呼嘯,軍旗獵獵。
軍帳裡,櫻桃捧起一杯酒,來到敏繡面前,盈盈跪下:“格格,過年了,奴婢敬您一杯酒,祝格格新年吉祥。”
敏繡默默接過酒杯,送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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