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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道一慌忙說到:“總理大臣誤會了,自從貴軍來到平壤,對百姓秋毫無犯,這靜海門一帶,百姓安居樂業,並沒有發生官軍sāo擾百姓的事。”
“道長為何嘆息?”
“貧道所嘆者,乃是我朝鮮的未來不知走向何方!”
“道長此話怎講?”
崔道一看了看周憲章,拱手說道:“恕貧道直言,章軍對我朝鮮百姓秋毫無犯,乃仁義之師,不過,總理大臣乃是清國人,章軍是大清國的軍隊,你們和rì本人打仗,說到底都是為了爭奪朝鮮,不管誰打贏了,對我朝鮮都沒有實質xìng的改變。”
周憲章沉吟不語。章軍其實算不上是大清國的軍隊,周憲章率章軍駐紮朝鮮,其實是因為朝廷不允許章軍回國,純粹是迫不得已。而在朝鮮民眾心底裡,這支部隊是一支坐客朝鮮的客軍,現在,章軍與rì本人對峙,朝鮮百姓還能夠接受章軍的存在,一旦rì本人退出朝鮮,朝鮮民眾對章軍的態度,就很難說了。
“道長,朝鮮百姓不歡迎章軍嗎?”周憲章問道。
“也不是不歡迎。”崔道一說到:“其實,對於大多數百姓而言,誰當皇帝誰當國王都無所謂,但是,有一些朝鮮人,尤其是那些儒生們,還是希望朝鮮dú lì。朝鮮積弱積貧,朝廷昏庸無能,周邊大國環伺,要想實現徹底dú lì,單靠朝鮮自身的力量,根本行不通,所以,一些人就想著藉助大國的勢力實現dú lì。可是,周邊大國對朝鮮本就虎視眈眈。當年金玉均先生想借助rì本人實現dú lì,結果卻是引狼入室!這是一個難以解開的死結。”
周憲章點頭:“道長說的不錯,想借助大國勢力實現dú lì,最終卻是離dú lì越來越遠,朝鮮民眾應該吸取這個教訓。”
“是啊。”崔道一嘆道:“不過,很多人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前些rì子,貧道就遇到過這樣一些人。”
“什麼人?”周憲章jǐng覺起來,聽崔道一的口氣,有些朝鮮是不歡迎章軍的,而在平壤有這麼一些人存在,顯然對章軍不利。
崔道一說道:“一個月前,rì本人還佔著平壤,有幾個人來玄武觀借宿。玄武觀向來好客,南來北往的客人若有住宿要求,本觀概不回絕。只是,貧道見這幾個人有些尷尬,不願接待,又不好回絕,便命下人安排在玄武觀外的偏房裡,這些人在偏房住了一晚上就走了。”
“這些人有何尷尬?”周憲章問道。
崔道一壓低聲音說道:“這些人穿著朝鮮平民百姓服裝,看似是百姓,可是,內中一人,貧道看著眼熟,極像是三峰裡靈山寺主持空明法師,貧道早年雲遊四方,遍訪古寺名剎,曾與空明法師有一面之交。可那人頭戴斗笠,一副平常百姓的打扮,很是奇怪。
周憲章笑道:“道長多心了,天底下長相相似之人極多,空明法師也是佛家大師,豈能混跡於平民百姓之中,況且,那人若是空明大師,與道長有舊交,此番來到玄武觀,必然真身相見,何必藏匿?”
崔道一點頭:“貧道也是怎麼想,也就沒有細問。晚上,貧道安排了齋飯,按規矩,貧道親往客人下榻處,與客人見禮。可是,白天來觀內的客人一共有八位,晚上見面的時候,少了那位貌似空明的人,貧道問起那位客人去了哪裡,內中一人回答,說師父身體欠安,在房內休息,不喜歡旁人打擾。”
“他說‘師父’?”
“不錯,那人說的是‘師父’。”崔道一說到:“當時就覺這個稱呼不妥,不由得多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這一看,心中又是一驚。”
“怎麼了?”周憲章問道。
“那說話之人唇紅齒白,說話聲音尖細,穿著一件鬆垮垮的白袍,很不合身,臉上黑黑的,卻是抹著碳灰,貧道雖然愚鈍,可也走過江湖,一眼就看出那人是女扮男裝。以貧道看來,應該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容貌很是俊俏,沒有什麼江湖經驗,這女扮男裝一點也不像,一說話就露出了行藏。”
周憲章嘆道:“兵荒馬亂的,女人出門,臉上都要抹上碳灰。”他想起了金姝,一臉的炭灰也遮掩不住她的美貌!周憲章心中一陣哀嘆。
崔道一繼續說道:“那人說出‘師父’二字,旁邊一人使了個眼sè,急忙改口說‘老爺’,這一改口,貧道立即認定,他一定是空明法師!”
周憲章點頭:“看來,空明法師是有難言之隱,不願與道長相認。”
“不錯!”崔道一說到:“空明不願相認,貧道也不說破。貧道只是奇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