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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佩孚,你是個很有文化的兵。”漢納根衝著說話的兵丁說道,高升號即將沉沒的時候,就是這個吳佩孚帶著兵丁門,強行“綁架”了漢納根。
“那當然,我是秀才出身。”吳佩孚有些得意,又有些黯然:“媽的,他們革除了我的秀才!”
“為什麼?”
“老子砸了知縣小舅子開的鴉片館。”
漢納根大笑:“youhaveseed!”
周憲章從大海里冒出了頭,看了看冒著濃煙的西京丸,向岸邊的礁石叢游去。
他的身後,是五個會水的新軍哨兵丁。
仁川防備森嚴,rì軍在仁川港留下了一個大隊一千多人,裝備jīng良,他們還把野炮也留在了港口上,以防備可能出現的北洋水師。
rì軍知道,大清國要想奪回在朝鮮的主動權,除了全力守住平壤外,另一方面,就是要攻佔仁川,截斷rì軍的後路。
不過,rì軍也知道,自豐島海戰後,北洋水師就沒有離開過山東近海。看來,北洋水師並沒有一舉切斷rì軍後路的決心。
這個跡象,讓防衛仁川的rì軍出現了鬆懈麻痺。
在朝鮮南部,已經沒有了清軍大部隊,有的只是一些被打散的遊兵散勇,他們不可能組織起對仁川的進攻。只要北洋水師不出動,仁川遭到攻擊的可能xìng幾乎為零。
rì軍從上到下都有著這樣的共識,這讓周憲章鑽了個空子。
昨天夜裡,周憲章就帶著一支二十四人的小分隊到達了仁川,而章字營主力則留在了大峪嶺。
他們在附近的山頭上等了一整夜,在黎明時分,看見了從大海深處駛來的西京丸。
西京丸並不是周憲章的攻擊目標,事實上,在西京丸出現之前,周憲章還沒有找的合適的目標。
周憲章要在仁川製造出大動靜,憑他帶著的小分隊,單憑手裡這二十四杆槍,無論如何也沒法制造出大動靜。
動靜搞得不大,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會暴露自己,最終,會遭到rì軍的瘋狂反撲,那他們就只能等死了。
仁川風平浪靜,碼頭上空空如也,周憲章心中焦急。
直到海平面上出現了西京丸的桅杆,周憲章才鬆了一口氣。
不錯,那艘龐大的遠洋貨輪,成為了周憲章的目標。
西京丸剛一停靠,碼頭上就熱鬧了,無數軍夫扛著大大小小的包裹木箱,從西京丸高大的船舷走了下來。
那是支撐戰爭所需要的物資,槍支、火炮、彈藥、藥品、軍服,甚至,還有點燃馬燈所需要的煤油。
排水量達3000噸的西京丸,運來了第一軍所需要的一切,這一船貨物如果運到了平壤,那就意味著不分晝夜的狂轟濫炸。
周憲章顧不了平壤,他所能顧及的,是在大峪嶺進退失據的章字營。
只有把京城的rì軍調出來,章字營才能夠順利前往chūn川。
西京丸是周憲章唯一的機會,只有攻擊了西京丸,駐京城的rì軍才會相信,仁川遭受了清軍的大舉進攻。
進攻西京丸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仁川防衛戒備森嚴,周憲章甚至做好了全體陣亡的準備。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出奇的順利。
小分隊藉著黎明的海霧,摸下了山頭,結果,他們闖進了一個軍夫營。
rì軍的軍夫類似於清軍的腳伕,是軍方從rì本各地招募來的志願者,隨軍搬運戰爭物資。
但rì軍軍夫與清軍的腳伕,又有著極大的區別。
清軍的腳伕,是各縣府按照勞役制徵用的農民,這些農民十分淳樸,在他們看來,為朝廷交糧服役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算不來朝鮮,縣太爺也會把他們派到別的提防服勞役,所以,清軍的腳伕能吃苦,也少有怨言。
而rì軍的軍夫是半職業化的軍人,但又不是軍人,他們是rì本zhèng fǔ花高價錢僱用的,當軍夫的目的只有一個——掙錢。隨軍出國征戰的軍夫每天的工錢為50-70錢,這在明治時期的rì本,絕對是高收入。所以,軍夫中不乏地痞流氓賭徒等不務正業者。
軍夫酗酒賭博、打架鬥毆、偷騙財物、侵擾婦女、戰場逃兵時有發生,軍紀渙散,難以管理,陸軍省法官部對此早有微詞。但礙於戰爭形勢,也只能要求各部隊嚴加管束。
周憲章的小分隊就是闖進了這麼一個軍夫營。
自第一軍登陸後,rì軍不再向朝鮮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