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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憲章心頭有氣,天津武備學堂的學員兵,享受的是把總千總待遇,按常理,小兵應該給他請安,這下可好,一個小兵竟敢喝斥起把總!
周憲章想要斥責那小兵幾句,卻見那位袖口上有7個壽字的管帶大人巍然而立,不怒自威,那可是一位總兵級的大員!
周憲章只得強壓火氣,衝著管帶敬了一個西式軍禮:“第四期步兵科學員周憲章,見過管帶大人!”
小兵劍眉倒豎,厲聲喝道:“大膽!既然知道是管帶大人,還不下跪!你想造反嗎?”
周憲章不亢不卑地說到:“對不起,天津武備學堂實行西式軍禮,不行跪拜禮!”
其實,天津武備學堂實行的是雙禮。德國教習強烈要求行西式軍禮,而學堂管理層大多是滿清親貴,對跪拜禮情有獨鍾,尤其是會辦那晉,把行禮之事看得極重,在他看來,行什麼樣的禮,關乎綱常倫理,他甚至把跪拜禮看成是守衛華夏文明的一道防線,如果廢除了跪拜禮,那就是禮樂崩壞,國將不國了!
最後,雙方達成妥協,授課訓練cāo演的時候,一律行西式軍禮,而在其他場合,尤其是非正式場合,學員向中國官員和教習行跪拜禮,向德國教習行西式軍禮。
當然,不論是什麼場合,德國教習向中國官員一概行西式軍禮。大清國官員的對此的解釋是,德國人的膝蓋不能打彎。這個解釋,算是給大清國的官員們找回些面子。
按照這一規矩,現在不是訓練,周憲章面前又是一位大清國的總兵級管帶,周憲章應該向這位管帶行跪拜禮。
周憲章本來就對跪拜禮很是不以為然,見那小兵一副趾高氣揚,心頭更是有氣。所以,周憲章乾脆來一個假傳聖旨,聲稱學堂裡不行跪拜禮。反正,這是天津武備學堂的土政策,料想北洋水師的人也搞不懂。
“胡說!”小兵喝道:“我且問你,天津武備學堂是不是咱大清的天下!”
“當然是了。”
“既然是大清的天下,就應該守我大清的規矩!不守規矩就要砍頭!”
又是砍頭。周憲章心頭苦笑,大清國的官喜歡砍頭,連個小兵也動不動就要砍頭,老百姓有幾顆頭讓他們砍。
“大清國也有不磕頭的規矩!”周憲章昂然說道。
“什麼規矩?”小兵的個頭剛到周憲章的肩頭,卻是一副要和周憲章一爭高低的勁頭。
“甲冑在身,不便行禮!”周憲章想起了戲臺上的詞。
“甲冑?你那一身洋鬼子的東西也叫甲冑?不要辱沒了祖宗!”小兵一臉的譏諷:“我們北洋水師的軍服,威風凜凜,上下齊整,那才叫甲冑!”
其實,大清**隊當中,制服與眾不同的不僅僅是北洋水師,天津武備學堂的學員兵穿的也不是傳統號服,而是仿製德國陸軍的軍服。只是,天津武備學堂的制服,朝廷是不承認的,僅僅限於學堂內部,學員畢業後,就得脫掉這身洋鬼子的東西,穿上傳統號服去各營服役。
只有北洋水師,可以堂而皇之地穿著他們獨有的軍服登堂入室。
“軍服就是甲冑!”周憲章不服:“這身甲冑穿著便利,行軍打仗很是輕便,一點也不礙手礙腳,你們北洋水師的甲冑看著光鮮,其實是換湯不換藥,就是把顏sè料子改了,還是寬袍大袖,到了海上,是要兜風的”
小兵一聲冷笑:“既然你的甲冑一點也不礙手礙腳,那你就更該利利落落地給管帶大人磕個頭,還說什麼甲冑在身不便行禮。我看你分明就是謀圖不軌,以下犯上!”
小兵倒也是伶牙俐齒,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周憲章頓時張口結舌。
第021章 不務正業
“敏繡,算了算了。”那位管帶大人終於開口了:“這位周憲章說的也有道理,這跪拜禮的確有諸多不妥之處,平民百姓倒也罷了,軍人要的是進退神速攻防有法,如果一見到長官就磕頭,是會誤事的,就免了吧。”
“多謝管帶大人。”周憲章對這位管帶大人心生好感。
這位管帶倒也明白事理,比大哥馮國璋還要開明,馮國璋口口聲聲說西洋這也好那也好,可到了周憲章面前就喜歡擺架子,一口一個本“教習大人”,非要周憲章給他磕頭。
名叫敏繡的小兵一撇嘴,衝著總兵大叫:“劉管帶,你怎麼幫著他說話了!人家剛才可是一直在幫你啊!”
原來這位管帶姓劉,周憲章不熟悉北洋水師,不知道這位劉管帶到底是那條軍艦的管帶。
還沒等劉總兵說話,周憲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