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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萬分絕望,門外的人要剝他的皮,屋裡的人要砍他的頭,人混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倒黴到了家,不死何待?
“敏繡兄弟不,格格,在下週憲章冒犯了格格,甘願死在格格劍下。”說著,閉目等死。
敏繡咬牙切齒:“周憲章!你還敢嘴硬,看劍!”
敏繡手腕往前一送,正要用力,房門哐噹一聲開了,一大群人衝了進來。
為首一人,卻是總教習崔曝。
天津武備學堂有德國教習6人,中國教習9人,設總教習一人,就是崔曝,負責全面教學工作。
崔曝四十多歲,以府班呼叫,為人溫文爾雅,是個和事佬,遇事總是慢半拍,就是火燒眉毛,這傢伙還是慢條斯理,從來不會亂了方寸。
可今天的崔曝卻是哭喪著一張臉,汗流浹背,如喪考妣,身後亂哄哄跟著一大群教習和學員,個個和崔曝一樣哭喪著臉,神情慌亂。
崔曝一看見周憲章,原本一張哭喪臉,頓時容光煥發,其他人也是喜上眉梢。
崔曝飛奔數步,跑到床邊,卻見敏繡拿著寶劍指著周憲章的咽喉,崔曝大叫一聲:“手下留情!”一把按住了敏繡的劍。
jǐng衛營士兵們一擁而上,把周憲章架了起來,撒腿往外就跑。
敏繡大怒,光天化rì之下,這幫人竟然把周憲章從她的劍底下搶走,這簡直就是公然劫法場!
敏繡仗劍攔在眾人面前,大喝一聲:“站住!把人給我留下!”
崔曝慌忙衝著敏繡施禮說道:“首先,我代表天津武備學堂全體師生,感謝北洋水師出手捉拿了周憲章!改rì我一定代表天津武備學堂,親自去北洋水師送錦旗,今天,事態緊急,萬望這位小哥海涵。”
敏繡這才意識到,她雖然被周憲章看了個體無完膚,可她現在穿的是北洋水師的號服,在這些人眼裡,她是北洋水師的一個水兵,而不是格格!
“你們要把周憲章帶到哪裡去?”敏繡問道。
“帶到演武堂,斬首!”崔曝說道。
“斬首?你們為什麼要斬他的首?”敏繡萬分不解,她要斬周憲章,是因為周憲章褻瀆了她這位冰清玉潔的格格,這幫武備學堂的人要斬周憲章,卻不知為了什麼事。
“周憲章公然冒犯李中堂,罪不可贖!”
“冤枉!”周憲章大叫,要說他冒犯格格,或者說他當逃兵,周憲章都是口服心服,可萬萬沒想到,崔曝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來抓他,給出的罪名既不是逃跑,也不是偷看格格洗澡,而是冒犯了李鴻章。
周憲章在學堂裡呆了八個月,還從來就見過李鴻章,雖然李鴻章也時常來學堂視察,接見學員,可週憲章是一個劣等生,哪裡輪得到他。
他連李鴻章都沒見過,這“冒犯李中堂”的罪名,從何說起!
“冤枉?冤枉個屁!你小子自己冒犯李中堂也就罷了,害得大夥都跟著你倒黴,周憲章,李中堂震怒,你小子死定了!”
還沒等周憲章回話,敏繡大喜:“好!”放下了手裡的劍,讓開了路。
敏繡不關心周憲章所犯何罪,她就關心一點,學堂砍不砍周憲章的頭!
敏繡被周憲章看了身體,最怕的是這事傳揚出去,堂堂一位和碩格格被一個小兵看了身體,她的臉就沒地擱了,現在,崔曝說要把周憲章斬首,敏繡放下心來,只要周憲章死了,死無對證,這件事就算不了了之,格格的名聲得以保全。
周憲章被眾人架著,朝演武堂跑去。
周憲章絕望透頂,看了格格洗澡是死罪,當逃兵是死罪,冒犯了李中堂也是死罪,反正都是一個死!也懶得爭辯,任憑這些人把他架到了演武堂。
演武堂前黑壓壓一片,鴉雀無聲,學員們全體立正集合在演武堂前,看見崔曝等人架著周憲章而來,個個對周憲章投以憤怒、鄙視、幸災樂禍的眼神。
崔曝把周憲章帶到演武堂正門前,喝道:“跪下!”
周憲章心頭火氣,想起這大半年來,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被砍了腦袋,處處小心,時時留意,臨到頭來,還是落得個斬首示眾的下場!橫豎都是個死,周憲章不由得豪氣沖天,立而不跪,昂首大叫:“天津武備學堂是新式學堂,不行跪拜禮!”
“你他媽的還嘴硬!”崔曝喝道:“周憲章,你知道犯了什麼罪嗎?”
“學生不知!”周憲章厲聲大叫:“就算學生有罪,罪人也有罪人的尊嚴,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說跪就跪!”
“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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