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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衣人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喝道:“轎伕的,走開!”
那是一個日本武士,手裡握著一把長刀。
轎伕卻是一動不動,毫不畏懼地盯著那黑影。
八個黑衣人全部拔出了刀,每一把刀,都是日本武士刀,當然,他們不全是日本人,有四個是卡那富人的敗類!
“他們想為他們的主子殉葬,成全他們!”日本武士一聲低吟,手裡的長刀凌空舉起,寒光四射。
周圍的黑衣人揮動長刀,一擁而上,向著藍布小轎,亂刀齊下。
刀光電石間,傳出一片慘叫聲。
衝在前面的四個黑衣人,倒在了小轎旁,鮮血濺在了轎簾上。剩下的四個黑衣人,跌跌撞撞後退了數步。
小轎邊,一個轎伕握著一把短刀,短刀上滴滴答答流著血,那是那四個黑衣人的血!
“郭二杆,保護好一枝梅!”那轎伕大喝一聲,身體騰空躍起,直奔日本武士。
日本武士下意識地揮刀攔截,長刀剛剛舉過頭頂,胸口卻是一陣冰涼。
一把短刀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胸膛。
“快刀!”日本武士發出最後的驚歎,身體頹然倒地。
剩下的三個黑衣人拔腿就跑,剛跑出兩步,小轎後面的另一名轎伕一躍而起,一手中一把砍刀,寒光閃閃,如同閃電一般。
三個黑衣人不聲不響地倒在了大街上,刀太快,他們連臨死前的慘叫,也沒來得及喊出來!
“郭二杆你個狗日的,我叫你保護好一枝梅,你他孃的怎麼跑這麼遠!”使短刀的轎伕厲聲喝道。
“大哥呀,只許你在在美女面前出風頭,就不許我露露臉,說起來,我手上功夫,比你還厲害些!”郭二杆回到藍布小轎旁,用轎布擦拭著砍刀上的血跡:“一枝梅,你還活著嗎?”
“是周軍長和郭旅長嗎?”梅里溪輕聲問道,她這才想起,就在今天白天,她聽到過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就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登上了白鹿寨!
第157章 轎伕(二)
郭二杆喝道:“一枝梅,一個軍長和一個旅長給你抬轎子,你是王母娘娘啊!”
周憲章把短刀插回了刀鞘中,來到小轎旁,躬身說道:“大酋長,在下正是周憲章。”
“他們沒有殺你?”
“他們殺錯了人。”周憲章說道:“阿巴尼的一個下人,替我死了。”
郭二杆說道:“我說一枝梅,我們軍長親自給你抬轎子,你這個大酋長倒是風光了,可這事要是傳到大清國官員耳朵裡,咱們軍長就抬不起頭來了,他這個湖廣提督就沒法當了。”
梅里溪說道:“大清國的湖廣提督不當也罷,周軍長,你就當我們臺灣的總督吧!男人給女人抬轎子,在我們臺灣不丟人!”
“這倒是個好辦法。”郭二杆讚道:“大哥,咱們在臺灣自立為王,不球理睬大清國朝廷!”
周憲章說道:“沒有臺灣民眾的支援,我章軍要在臺灣立足,千難萬難啊!”
“是嗎?”梅里溪說道:“你們不是有槍有炮嗎?”
“日本人也有槍有炮,你們服他們嗎?”周憲章說道。
梅里溪緩緩說道:“鄒族人是不是服你們,我說了不算,請周軍長移步,參加粟祭大典,到時候,請大家公斷。”
“也好,郭二杆,起轎!”周憲章說道。
“大哥,咱們身份都亮明瞭,還抬啊,大哥,你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啊!”
“給阿里山女神抬轎子,是咱們的福分!”周憲章笑道。
兩個人依舊扮作轎伕,抬著梅里溪,往穀場而去。
梅里溪坐在轎子裡,胸口一陣酥麻!
伏生邁步走向熊熊燃燒的火堆。
三十多個被捆綁著的卡那富孩童,跪在火堆旁,向著穀場上的人群哭喊著。他們穿著節日的盛裝,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們還以為這是一年中最為快樂的日子,在這個日子裡,他們可以穿上新衣,吃上平日裡難得吃上一口的香甜的餈粑。而現在,他們面臨的,卻是死亡!
死亡已經降臨了!兩位護子心切的母親,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更多的母親,則是望著她們的孩子,肝腸寸斷!要不是親人們拉扯,她們也會像那兩位母親一樣,迎向團丁手裡黑洞洞的槍口。
粟祭是鄒族人最為神聖的儀式,這個儀式不允許有任何血光,每到這個日子,鄒族人不殺生,不吃葷,向神靈表達謝意和最真摯的虔誠。可是,今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