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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的大部分都是玩具和吃食,賣炒米糖開水的矮胖子,挑著擔笑咪咪地在人群中穿行,手中撥浪鼓敲得震天響,不時有人將他攔下,花上一個銅錢便美美喝上一大碗,但小孩子更感興趣的卻是玩具,泥捏的泥公雞,尾巴上再插兩根紅雞毛,看上去一點都不象,可孩子們就是喜歡,家裡有孩子的就不能不買,況且還能嗚嗚地吹響,此外還有賣小笛子的、賣線蝴蝶的、賣竹蜻蜓、賣不倒翁,看得孩子們的眼睛都花了。
但今年最出名的還是小李記的雪泥和棒冰,尤其是雪泥,不少人是專程衝這個從縣裡趕來的,這個新鮮的美食讓所有吃過的人都垂涎欲滴,沒有吃過的更是嚮往,甚至它還成為孩子們炫耀的資本,吃過兩次的就比只吃過一次的胸脯要挺得高,而沒有吃過的就彷彿打過霜的葉子,垂頭喪氣,突然又眼睛放光,信誓旦旦地說爹爹今天一定會帶他去吃。
小李記的櫃檯前已經人潮洶湧,彷彿饑荒來臨前的米店,不知何故竟出現三排隊伍,互相怒目而視,皆認為自己是先來的,僵持片刻,便爭搶起來。
擁擠、推嚷、吼叫,數十支手爭先恐後伸向夥計手上的雪泥,幾乎要將櫃檯擠爆,李清急得滿頭大汗,連聲怒吼:“楊釗!楊釗!你死到哪裡去了,還不趕快給老子維持秩序。”楊釗急忙從裡間跑出,又叫上烤蛋筒的劉野拼命拉扯,才勉強制止住了局面的進一步惡化,但吵嚷喧鬧,卻一直沒有停過。
李清忙得恨不得多長一隻眼,他一面收錢,一面仔細地盯著客人手上的發貨票,昨天已經出現了假冒的貨票,做的惟妙惟肖,連上面的字也神似幾分,他連夜趕製新的貨票,暫用木牌取代紙片,又定製了一批鐵牌,準備明天就用上。突然,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拍,他回頭一看,卻是那個最熟的醉鄉樓夥計。
“我家掌櫃叫你拿一小罐雪泥去,我們東家來了,要見你!”
聽說是那個神秘的東家找自己,李清的心中有點忐忑不安,難道是他見自己生意火爆,要加租金不成?他急取過一罐雪泥,又回頭嚷道:“楊釗!你過來幫忙收錢,我去去就來。”
這是第三次讓楊釗收錢,可每次讓他收錢,到最後算下帳來,總會短這麼一兩貫,李清也知道他手腳不太乾淨,所以只要他不過分,也就算了,況且他老婆的身子也被自己看了,只權當作是給他的一點精神賠償。
楊釗剛要進裡間去乘涼,突然聽李清叫他幫忙收錢,心中大喜,他本來是想吃定李清的,不料李清看似年輕,但手段卻老辣,從不給他任何機會參與核心工作,如帳務、雪泥製作,甚至連他的工錢也是一天一結,幹得賣力就加賞,躲懶便扣錢,上次那黑麵漢鬧事,自己就是往後退了一步,便被扣掉二百文的賞錢,自己甚至想把老婆都賠出去,也未能得逞。不過,只是除了李清過於算計之外,其他方面倒也不錯,只半個月,他就連賞錢帶工錢,已經拿到了十貫,比當初講的多了足足一倍,又給自己老婆開了五貫的工錢,住的房子也改成獨院,所以總的說來,楊釗對李清這個東家還是比較滿意。
他屁顛屁顛跑過來,接了收錢的活,不管時間有多長,這一貫兩貫的頭寸總是要拿的,否則就真對不起這個難得機會了。
李清拎一小罐雪泥,飛奔跑上二樓,這種雪泥罐走的精品路線,雖不是越州青瓷,但也晶瑩細膩,價值不菲,就如同那後世的茅臺五糧,弄個漢玉水晶之類的包裝,專供政府幹部,不對!專供豪門大戶享用,還沒到掌櫃房,便見一白衣少女裙琚輕旋,彷彿一朵白雲,從他眼前飄過,閃進房內,就這驚鴻一瞥,李清和她目光相碰,目光清澈純淨,儼如冰玉的面孔,不帶一點人間俗氣,宛如雲間仙子一般。
李清暗暗讚歎不已,後世的美女雖不少,但大多鍍上一層銅臭,真帶一點仙氣的,要不就是螢幕中的演戲,要不就假裝清純,但目光卻離不開男人的腰包,而這個女子一旋一飄,就有了超凡出塵之感。
“李掌櫃,東主正等著你呢!”掌櫃探頭看見李清,急招手讓他進來。
房內只有神情溫和的東主一人,剛才的少女卻不見蹤影,李清只見珠簾輕擺,便知那少女已進了內室,心中微微有些遺憾,彷彿錯過一道最美的風景。
“李公子的生意火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當日我見李公子竟將三十貫本錢中的二十貫都用來交房租,心裡既佩服李公子的魄力,又替李公子擔心,可現在所見,果然沒讓我失望。”
東主又瞥了一眼李清手上的瓷罐,又笑著繼續道:“李公子賣的東西真是出人意料,我自詡世間珍奇可見皆見,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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