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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基眼睛忽然睜開一條縫,若有所思地問道。
一旁高力士恭恭敬敬答道:“回陛下的話,哥舒翰早上便已到了。”
“宣他來見朕!”
片刻,哥舒翰被帶到偏殿,他昨晚因足疾幾乎一夜未睡,臉色疲憊而焦黃。但他不想在李隆基面前表現出身體不適,便強打精神隨太監進了李隆基地內室,此時李隆基還躺在榻上,中間只隔了道薄薄的紗簾,哥舒翰巨大的軀體轟然跪下,俯身道:“臣哥舒翰叩見皇帝陛下!”
“賜坐!”李隆基坐直了身體,關切地問道:“朕聽說你足疾加重。這兩天受了不少苦吧!”
口氣雖然親切溫和,但哥舒翰聽來卻似當頭潑下一盆冰水,皇上不僅知道他患了足疾,而且連這兩天他足疾加重,皇上竟然也知曉了。這說明什麼,說明皇上一直了解他的狀況,哥舒翰心亂如麻,他不敢再深想,便起身答道:“多謝陛下關懷,臣的足疾只是小恙,發作時只是不能騎馬,其他並無影響。”
李隆基淡淡一笑。並不再多問,略微沉思了片刻,他話題一轉道:“這兩日朕很忙,也沒有時間和你深談,召你來,只是想和你確認一件事?”
“陛下請問,臣知無不答。”
李隆基揹著手走了幾步,才徐徐說道:“前次朕接見安西節度使李清時,他曾給朕提起河西走廊馬匪猖獗,甚至暗示他們都是安思順派人裝扮。你可曾聽說過此事?”
李隆基要動的人就是安思順,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安祿山地族弟,更重要是他的勢力在各大節度使中正好排在中間;其次,安思順就職時間不長,根基不深;再者,河西的地理位置也註定它對長安的影響不大,它不象隴右距離長安太近,也不象安西可以無限向西發展,它的北臨大漠、南靠祁連山、東接隴右、西連安西,被壓縮在一個長條型的地域裡。
考慮了兩天,李隆基最終決定向安思順下手,來試探各節度使的反應,
但動之需出師有名,總不能因他是安祿山的族弟便株連於他,那豈不是就明示了安祿山要造反麼?所以李隆基便將哥舒翰召來,借其手來除掉安思順。
“陛下,李清所言句句是實,河西馬匪確實是安思順派人裝扮,在西域,這已是公開地秘密,人人皆知,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去河西查訪。”
哥舒翰一邊說,一邊透過紗簾偷偷窺視李隆基的表情,只見他面朝裡,背對著自己,一對拳頭攥得死死的,肩膀在微微發抖,由此可見他胸中已憤怒到極點,哥舒翰心中暗暗得意,他又添油加醋道:“陛下,打劫商旅這還是輕的,他還擅自提高稅賦,巧設名目收刮錢財,據臣所知,在田賦上他設立了青苗錢,對放牧養馬他又設立了馬錢,其他鹽稅、茶稅、商稅、人頭稅,只要想得到的名目,他皆收稅,河西百姓民不聊生,有逃去安西,有逃到我隴右。
“夠了!”李隆基一聲怒斥,打斷了哥舒翰的述說,他猛地轉過身來,緊緊盯著他道:“將你所知道的,都給朕寫下來,一個字也不準漏掉。”
他又一指高力士,令道:“給他紙筆,讓他現在就寫。”
“臣遵旨!”急低下頭,跟著一個小太監快步走到殿外去了。
此時,李隆基再也沒有睏意,宮女服侍他簡單洗漱一下,便起駕向紫宸殿而去,內閣宰輔們也正在各自的房間裡休息,聽說陛下提前到來,大家紛紛趕去大殿。
“下午鮮于仲通的述職改到明日上午,朕現在有事和諸位愛卿商量。”
李隆基使了個眼色,高力士立刻將放有哥舒翰奏摺的朱漆盤端到楊國忠面前。
“你們先傳閱一遍,朕再說話!”
大廳裡氣氛肅然,十分安靜。不停傳來刺耳的咳嗽聲,眾人一個接一個地傳閱哥舒翰地奏摺,墨跡很新鮮,有地字甚至還沒有乾透,顯然是剛剛寫成,哥舒翰列了安思順十大罪狀。一樁比一樁重,竭盡所能地攻擊安思順,有些罪狀甚至有些離譜了,比如他在第三項指責安思順私養十萬胡兵,這明顯是在胡編,河西本來就有七萬餘軍隊,再加上十萬胡兵,以河西一地的人口鮮薄。哪裡養得了近二十萬大軍。
雖然漏洞百出,但沒人敢指出來,李隆基
顯而易見,他是要罷免安思順,眾人各懷心事,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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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兒也看一看!”沉默不言。你也可以說說你的意見。”
“是!父皇。”數行,他心中暗暗震驚,目光迅速一挑。和楊國忠對視了一眼,怎麼會這樣巧,昨日李清找到自己,今天父皇便要討論安思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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