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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他,長得俊有屁用?還不是個人面獸心的大漢奸?”吳遠明低聲答道。這時候,本主兒樊應德聞得欽差大人親到,已經領著一幫家眷字弟親自迎出大廳,那樊應德年雖六十,鬚髮已然如銀,聲音卻十分洪亮,顯得精神十足,向周培公彎腰一抱拳,聲若洪鐘道:“草民樊應德,見過欽差大人。樊應德乃一介草民,賤壽竟蒙欽差大人玉趾親臨,草民真是愧不敢當。”
“樊老英雄真是太客氣了,快請起,快請起。”周培公彬彬有禮的攙起樊應德,親熱的說道:“本官這次奉旨查辦滄州西選官禍害百姓一案,承蒙各位前來給樊老英雄拜壽的江湖豪傑相助,他們都是看在老英雄面子上才出的手,本官感激不盡,自然要來親自感謝,順便給老英雄拜壽。”說著,周培公一努嘴,後面一個便裝的御前侍衛捧來一個蓋著紅布的金漆盤,當週培公將紅布掀開時,旁邊看熱鬧的賓客立即發出一陣驚呼——鄭莘的大眼睛中也綻放出貪婪的光芒,原來在金漆盤上,盛著的是一對十分罕見的貓眼寶石,而且都有拇指那麼大,珍貴無比。
“區區薄禮,望老英雄笑納。”周培公拱手向樊應德微笑道。可面對如此貴重的禮物,樊應德卻拱手答謝道:“樊某多謝欽差大人抬愛,但這份禮物太過珍貴,樊某並不能收,望欽差大人海涵。”
“這麼貴重的禮物不收?傻瓜!”不知多少人暗暗嘀咕起來,鄭莘更是湊到吳遠明耳邊嘀咕道:“臭淫賊,如果是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一定收!我才沒他那麼笨!”吳遠明則冷笑不止,冷眼看周培公如何作戲,果不出吳遠明所料,周培公一臉驚訝,詫異道:“樊老英雄,這東西只是本官的一點心意,並沒有其他意思,不知樊老英雄為何不肯賞收?難道樊老英雄不肯賞本官這個面子?”
“非也。”樊應德大聲說道:“並非樊某不給欽差大人面子,而是大人乃是朝廷命官,樊某僅是一介草民,還是江湖中人,與官府素無往來。樊某倘若收了這份重禮,那就是樊某與官府有了錢財往來,有了與官府勾結欺壓百姓的嫌疑,在江湖上無法向各路英雄交代。所以欽差大人來樊某家中赴宴可以,但欽差饋贈的任何一樣禮物,樊某都不能收!”
“好!”大院內外響起一片鼓掌叫好聲,自古官府與地方豪強欺壓百姓的事情屢見不鮮,江湖中人與官府來往親密也成了一大忌諱,剛才周培公向樊應德贈送重禮時,在場的江湖中人羨慕之餘,更多的是對樊應德的懷疑,但現在樊應德當眾叵明心跡,眾人對他疑惑頓消,也更加佩服之至。而周培公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後也吩咐從人收起禮物,拱手道:“既然如此,本官也不為難樊老英雄——但本官可就要白吃樊老英雄一頓了。”
“哈哈哈哈。”周培公詼諧的話語搏來滿堂大笑。這邊鄭莘湊到吳遠明耳邊低聲嘀咕道:“看到了嗎?樊老英雄沒收韃子走狗的禮物,當眾表態不願與韃子官府往來,不愧是混元教的總堂主。”吳遠明低聲冷哼道:“先別急,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演雙簧?誰知道他在背後有沒有拿得更多?”
“你竟敢懷疑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樊老英雄?”鄭莘臉上變色,瞪著吳遠明惡狠狠問道。吳遠明一聳肩膀,低聲道:“不光是我在懷疑,只怕你師傅也在懷疑——否則你師傅和你姐姐怎麼不在河間府公開露面?”吳遠明確實是在懷疑樊應德,因為吳遠明清楚的記得歷史上老爸舉兵造反時,北方的白蓮教並沒有跟著清廷打老爸,而是乘機也打出了反清復明的旗幟跟著老爸打小麻子,現在樊應德以白蓮教分系的名譽組織召開針對老爸的殺龜大會,這與歷史上的情況就完全相反了,所以吳遠明才一直對這個樊應德抱有敵意,懷疑他是已經變節成朝廷走狗的白蓮教叛徒。
正當吳遠明與鄭莘低聲交談時,大門處忽然一陣騷動,緊接著,昨天在河興樓白當了一次打手的劉大麻子滿身風塵的闖進來,一邊推開阻攔他的樊府家人,一邊粗豪的大叫道:“樊老英雄,我劉大麻子對不起你,今天本來想把吳三桂安插在滄州那個狗官的腦袋提來給你拜壽,但不知道那個王八羔子龜兒子提前通風報信,那個狗官早早就躲得無影無蹤,害老子白累死了兩匹好馬。沒辦法,兩斤生金餅子,算我劉大麻子孝敬樊老英雄的。”
“滄州那個西選官提前跑了?看來這河間府裡確實有老爸的探子。”吳遠明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劉大麻子說這話的原因——昨天周培公用嫁禍江東之計栽贓到西選官頭上,嫉惡如仇又好出風頭的劉大麻子就連夜趕往滄州府去找那個西選官算帳,想用西選官的腦袋送給發起殺龜大會的樊應德,但自己的老爸吳三桂在河間府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