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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山東的棉花,“六府皆有之,東昌尤多,商人貿易四方,其利甚溥”。東昌府棉產量特大,江淮商人來此貿易,“高唐、夏津、恩縣、範縣宜木棉,江淮賈客列肆齎收,居人以此致富。但是,由於登州府境內多丘陵,土壤以棕壤褐土為主,不太宜棉,雖然山東人民培育出在崗地栽培的棉花品種——山花,但植棉總不如養柞或栽培水果省工獲利,更能發揮丘陵山區資源優勢。隨著柞蠶養殖技術的提高,魯東南丘陵山區出現了大量的養蠶山場,範圍包括沂州、登州二府全境及萊州、青州兩府南部州縣,柞蠶業成為當地人民的重要經濟來源。
登州當地的百姓將鮮繭加工成幹繭,最早採用的是“日曬法”,後來又有“鹽醃法”、“籠蒸法”、“悶殺法”等。元末明初用土灶烘繭,是蠶絲生產史上的一大技術改革,成為後來蠶繭加工的主要方法。
小土灶系磚土結構,高、寬各為8尺,長約30尺,每8尺隔為一間;每間各設門戶,地下設炕,後方或側面築風門,屋內設定棚架;每一層棚相距7寸,棚上排列長3.5尺、寬1.5尺、深0.5尺的繭箱,箱底用葦條製作,使暖氣暢通。將鮮繭置箱內,自風門燒火,4小時殺蛹即畢,一晝夜可烘5次。每一室內架棚4~5層,每箱置繭2000粒,每室一次可烘4萬粒。
烘繭大部是利用木柴燃燒的熱量,透過煙道的輻射熱進行,故稱為柴灶。後來隨著登州煤礦的大量開採,煤炭價格降低,百姓便均改為煤灶,繭灶構造仍為磚木結構。以柳檔木製成9層橫格,每層放置繭蓖(繭格)3只,一乘繭灶共有繭篦54只,但因每隻繭蓖受溫程度不一,所以要翻繭調蓖,使烘成的幹繭適幹均勻。
為了進一步提高勞動效率,宋友亮組織登州大學堂的技工下鄉,與有著多年烘繭經驗的老蠶農同吃同住,終於將9層柳檔木繭灶改造成了13層的繭車,繭灶內共有繭車4部,繭灶中央裝有橫式風扇,成為風扇車子灶。經過改造的繭灶,減輕了勞動強度,增加了烘力,幹繭易於達到適幹均勻。
不就之後,一種“五井式烘繭灶”又被製造出來,五井式烘繭灶灶間用木製繭車烘繭。由於繭車上下各層溫度不均,幹繭不易達到適幹均勻,但在當時,繭車式烘繭灶比柳檔木搭成的繭灶在工藝上要先進。繭灶分為高、低溫兩部分,繭車由高溫區移至低溫區時,進行翻繭調篦(格),依次迴圈。
經過工藝改良,登州的柞繭產量從每季一萬多斤增加到每季五萬多斤,蠶繭產量的增加對繅絲技術改進又提出了要求。
山東繅絲業有大框絲、小框絲與廠絲之分。大框絲歷史悠久,因其絲周大得名,也稱土絲。山東蠶民素有自繅土絲的習慣。繅制大框絲時用一週長一丈六尺許的木製大框,以鐵片鑿孔,作集緒器,2人手工操作,1人足踏運車,專管繅絲,1人管索緒。繅出的絲,條份粗,色澤黯,纖度不勻,絲縷紊亂。繅制土絲多為家庭副業,也有專門繅土絲的手工作坊,都是季節性生產。
蠶繭供應量加大,但是繅絲產能落後,於是在宋友亮依照後世的記憶,結合老繅絲工人的經驗,開始推廣一種名為小框絲的繅絲技術。小框絲為半機械操作,繅絲裝置與大框絲稍有不同:將六七口繅絲鍋列一排,左端安一大煮繭鍋,鍋下有一管道通煮繭灶,絲框周長四尺半,其下有管道用以傳送熱氣,使絲片易於乾燥。這種繅絲法,雖仍較粗笨,但比大框絲已進步多了,繅成的絲潔白光亮,與近代機器繅絲機生產出的生絲品質極為接近了。
有了質優價廉的生絲原料,下一步便是絲織了。明代的絲織工藝技術的改進促進生產力的發展,不管是繅絲用的繅車還是絲織用的織機在明代都有所提高,織機更形成專業化。在明末,蘇州市場上,已有綾機、絹機、羅機、沙機、調機、布機六種織機出售。在工藝技術上,羅、沙在明代有較大改進,從原來的經線分組互絞,織出圓孔或方孔,發展到用一段平織和一段交織相間,並提花,成為現代的羅。綾,是高階的斜紋組織。在宋代,發展為隱藏了斜紋的緞。到明代,緞就代替了綾。明代的改進使絲織物物進入市場,擴大銷路。
眼下,登州的紡織產品主要銷往朝鮮和日本,銷往朝鮮的主要是棉紡織品和絲織品,而出口到日本的,卻是以生絲為大宗。但是,作為穿越眾的宋友亮深知出口低附加值的初級原料是沒有前途的,於是他果斷地下令對出口到日本的生絲徵收重稅,而對出口到日本絲織品成品實行零關稅。
由於大量質優價廉的絲織品成品湧入日本,使得日本本土的絲織業收到巨大沖擊,許多小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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