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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玄已經無力說話,趴在地上,身體抽搐著,可眸中的恨意,不減反增,不甘、憤怒、留戀、絕望、無助、恐懼,種種心情同時湧上心間,心中的結始終沒有開啟,不甘心哪!血越流越多,地上已經滿是紅黑的血跡,清音和任紫玉只是在旁邊冷眼旁觀。
眼看葉玄要不行了,正在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啟稟陛下,太子覲見!”
葉玄的眼睛已然朦朧,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那噬心的痛苦讓他的心神瀕臨崩潰,意志渙散。
清音偷偷看了眼旁邊的舅舅,心中微嘆,學著葉玄的聲音,沉聲道:“宣”
太子葉暻倫這兩年很得葉玄賞識,心變得堅定了,沒有了感情的羈絆,心無雜念地為葉玄做著葉玄希望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心越加空蕩蕩的,沒有著落。
挑開輕紗,進入後殿書房,葉暻倫大驚,只見葉玄倒在血泊中,連埋在雙腿間,唯一露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
“父皇”剛想大喊,葉暻倫就覺得身子一麻,再也喊不出任何聲音,憤怒地抬頭,可迎上那熟悉又複雜的目光,葉暻倫呆滯了,怎麼可能,紫玉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他他不是死了嗎?
“太子殿下最好不要大叫,否則,我這手一抖,太子殿下的命還在不在就不太好說了。”清音站在葉暻倫身後,手裡的柳葉刀閃著寒光,鋒利逼人。
葉暻倫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清音才解開他的啞穴,只是那把柳葉刀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儘管相信葉暻倫的人品,但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況且人家父皇就在眼前被殺死,難保他不會發狂。
“紫玉,真的是你,你沒有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葉暻倫沒有管壓在脖子上的刀,穴道一解,立刻開始發問。
任紫玉看了看葉玄又看了看葉暻倫,“過去的事何必再提,重要的是我現在還活著,而且報了仇。”任紫玉清澈的目光中,沒有愧疚,只是陳述著事實,而事實就是任家和皇室葉家的仇越結越大,自己和葉暻倫更加不要奢望會有結果,不拔刀相向已經不錯了。
“難道父皇已經”儘管葉暻倫有所準備,可還是不敢相信地把眼光再次放在地板上,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真的就這麼簡單地死了,昨天還在談論國家大事和自己雄心壯志的人就這麼簡單地沒了,葉暻倫一時間有些不敢接受。
任紫玉來到蜷縮一團的葉玄面前,用手中的匕首,撥開葉玄埋在腿間的臉,扭曲的臉猙獰怕人,可任紫玉心中沒有絲毫恐懼,有的只是仇恨,手輕放在鼻息間,氣息全無,任紫玉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死了,真的死了。”
任紫玉一臉激動,轉而看向清音,輕微點了點頭。
“慢!”葉暻倫一聲大喊,讓清音抬起的手臂停滯在空中,進而疑惑道:“你還有何事?”
“紫玉,你以後去哪兒?我我安頓好之後,去找你。”葉暻倫複雜地看了眼地上的父皇,目光重新回到任紫玉臉上。
任紫玉一驚,不敢相信地問道:“你你找我做什麼?”
“我們離開這紛擾紅塵,過逍遙自由的日子,好不好?”
“你你不是找我報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我下不了手,錯也不在你們!”葉暻倫低著頭,剛才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內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你真的這麼想?”任紫玉臉上一陣狂喜,大仇得報,心中的鬱結終於潰散,真心的笑容出現在臉上,在這陰沉的殿中,顯得格外亮眼。
葉暻倫看得痴迷,如此純淨的笑容有多久未曾再見?“當然是真的。”
任紫玉看著清音,眼中是期待的光芒。
清音在葉暻倫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高抬的手臂就落了下來,正中葉暻倫後腦,葉暻倫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重新帶上易容面具,任紫玉被清音拉著,快步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的房間。和外面等得焦急的夜染塵和冷焚會和,幾人很快出了葉都,趁還未封城之際,還是儘快離開的好,免得夜長夢多,之後的事宜,相信葉暻倫會處理好的,希望那小子說的是真心話,否則清音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若魘站在隱蔽處,看著幾人坐上馬車匆匆出了城門,才噓了口氣,還好沒有危險,跟著出了城門,卻沒有去追前面的馬車,漫無目的地隨意溜達著,好久沒有體會如此自由的生活了,如此的放鬆,如此的閒適。
想來葉都此刻已經亂套了吧,可葉都城外鳳鳴山間的一瀑布處,卻坐著兩人,一個目光爍爍,一個陰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