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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快放學的下午。我們倆不歡而散,他也沒說到底要幹什麼去,反正是離開學校了。後來,我是說這事過去兩三天了,學校裡就有人說他到那種店裡去做鴨子。
你知道那種店吧?誰有錢就能買個樂子什麼的。一開始我不信,後來聽我們班長說有人能看見他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帶上車,很親密的樣子,還被拍了照片。我仔細去打聽了一下,真有這回事,不知道是誰拍了照片匿名寄到我們學校。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我找他,想知道真相。他還是一個字不說,反覆強調自己沒出賣身體。我就問他,最近這麼反常是不是跟大一那個男生有關,他就不說話,悶頭不說話,差點把我氣死。
我撬不開他的嘴,就去找那個大一的男生。結果那小子告訴我,小蘇喜歡我。我從來都不知道小蘇是,是同性戀。當時很震驚。那小子還告訴我,小蘇拼命賺錢是不想讓我放棄那個理想,他要為阿姨賺錢治病,不可能再跟我開公司了,但至少要把錢還給我,讓我有點希望。
當時我徹底被這件事搞暈了,也就忘了追問照片的事。我心裡很亂,不敢跟小蘇見面。那時候學校找他談話,後來還給強迫他停學。反正他的事在我們大四鬧的很嚴重。
我越想越悶得慌,先不管小蘇對我是什麼感情,至少他還是我朋友,最好的。所以,我拿著那五萬六去找他,別的先不管,阿姨的病最要緊。可停學後小蘇就沒影了,電話也停了,家裡也沒有,醫院裡他去的也是沒個準點。我又要上學又要忙著找實習的地方,沒時間守在醫院等他。我就把那些錢偷偷塞到阿姨的枕頭底下了。
我找了一家廣告公司做實習,工作很忙。快到畢業那時候,我忽然接到同學的電話,說學校已經準備開除小蘇,讓我儘快找到他。我有點氣不過,小蘇在沒出事之前樣樣都好,老師們拿他當個寶貝似的。他是什麼人品大家都該知道,為什麼要開除他?我去找學校理論,教務主任告訴我小蘇不但做了有傷風化的事,還誘拐同學也去做。那個學生被警方當場抓獲,供出是小蘇誘惑他去幹的那種事。而且,出了事小蘇一直沒露面,學校一定要開除他。
我把工作辭了,整天守在醫院等他。終於在畢業那天晚上看見他了。
他很瘦,臉色很差。我不知道到底是心疼他還是生他的氣。他說那些事都是真的,我打了他一耳光,他給了我十萬元。我沒要,那錢我怕拿到手裡燙得慌。
他還是走了,我偷偷跟在他身後,到了一個叫The garden of Eden的地方。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三天後,他在學校的食堂後院自殺了。
這就是小蘇的故事。
俊陽安安靜靜的聽完鍾振的講述,有很多問題想不通,也有不少線索想要追問。他看著鍾振眼中的淚光,還是稍等了一會,才問:“那個大一的學生是誰?”
“叫安大偉。”
俊陽眉間一緊:“被警方找到的那個學生是誰?”
“好像叫田壯壯。”
店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衝散了言談間的一抹憂傷。俊陽把蘇謙的照片推到鍾振的面前,淡淡地說:“田壯壯死了。”
驚愕中,鍾振眼中的淚到底還流了下來。
也許是想要獲得更多的線索,俊陽把遊戲的事全部告訴了鍾振。並問:“以你的角度來分析,學校裡有誰會為小蘇報仇?”
“我!”鍾振肯定地說,“就屬我們倆關係最好,要說報仇,那隻能是我。”說罷,鍾振苦笑了幾聲,“我是個膽小鬼。沒勇氣面對小蘇的感情,也沒勇氣為他報仇。我只能拼命的工作,實現我們倆的理想。可笑吧?我借錢開了公司,卻因為經營不善面臨倒閉,還要被高利貸追殺。”
鍾振還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只是這情義二字在俊陽眼中是模糊的,他不懂鍾振為什麼要哭。只是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很悲傷,眼中盡是懊悔和不甘。
他的不甘中還有絕望,不像那個狡猾的狐狸,不甘心的時候會讓你察覺到他的勇敢。那是披荊斬棘不畏艱險的勇敢,耀眼的,令人錯不開目光。
俊陽把遊戲參與者的名單寫下來,讓鍾振看:“誰跟小蘇的事有關係?”
“這個李凱陽,他是安大偉的朋友,他們非常好。這個田壯壯我剛才說過了;還有這個何俊,聽說是他拍到了小蘇的照片;啊,還有這個邵小安,她曾經跟小蘇要過一次漢字數字程式碼表。”
“等一下。”俊陽打斷了他的話,並問,“那時候,你們是大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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