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訣總能輕易把人看透,卻不會有人能洞悉他的想法,因為任何人看他的眼眸,總會覺得像微風一樣溫柔。可是,風從來就是無形的。
這裡,房間的氛圍凝重得叫人窒息。簡古明安穩地睡下了,他不到天亮不可能會醒,莫訣坐在他旁邊,指尖描摹著他俊朗的容顏,風無釋則靠著牆壁站在他們對面,複雜的眼神充斥著各種情緒。
他沒有把破爛的外衣換下,血跡已經乾枯,臉上的傷疤已經癒合得看不見了,身體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則在緩慢地痊癒,一些暖黃色的光粒附在他的綻裂的皮肉上。
風無釋好似完全不感覺到痛,明明就遍體鱗傷了。“莫訣,我們談談。”
“嗯哼,有什麼好談的。”大概是能猜想到風無釋想說的話,莫訣收回了流連的指尖,他把被子捻到簡古明的肩膀蓋好,接著道:“簡嗎?你瞧,他現在不還好好的麼。”
經過剛剛的事,風無釋可以說是醒悟了,也可以說是心理產生了陰影。現在只要莫訣表現出來的模樣越溫雅謙和,越平易近人,他內心代表防備的那根弦就拉得越緊,他大腦所有的神經線就會無法鬆懈。
所有的氧氣都像是集中在了肺部吐不出來,這樣的煎熬風無釋認識到,他真的不如莫訣,很多地方都不如。他的性子不比莫訣永遠都穩重沉著,也沒有那麼完美的自我控制能力,更沒有那將所有問題擱置在心中慢慢去尋求答案的本事。
“好好的?”風無釋按捺不住衝動地諷刺道,說真的,他現在幾乎就想大笑,“我問你,你是真的在乎他?你是真心待他好?”
“你有什麼疑問嗎?”
“疑問?”不禁搖頭嗤笑著,風無釋灼灼的目光深望著莫訣,其中蘊涵著失望和憤怒,還有難以理解。他忍耐地閉了閉眼,索性豁出去地道:“我們攤開來說吧,我忍夠了。”
絲毫沒有被影響,莫訣默默地側頭注視簡古明,他淡漠的神色不改,平靜地聽著風無釋終於爆發出來的質問:“我問你,當初,是誰一再和我強調不許傷害簡的?是你。可你告訴我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什麼?你拿他的命在開玩笑,這已經不止是一次了,哥哥!”
“喔?是這樣麼?”莫訣的食指纏住簡古明的幾絲短髮,漠不關心地問:“那你舉點例子給我聽聽?”
“第一,我的孩子,”忽然覺得沒多大意思,風無釋頓了頓,他忖想幾秒,澀澀地續道:“行,這點我不說,是我自己疏忽我就說你化身成狼的那件事。那晚你故意把簡折磨成那樣,這點就早違反了我們的約定了吧,我們說過,誰都不能傷害他。”
聞言,莫訣總算正眼看風無釋了,不過他只是笑了一笑,並不說話。
“沒錯,我們是會被野獸的本能控制,會產生另一種性格,可那是在幾百年前的事,對現在的你來說,根本是有選擇性的東西。而你選擇了被控制,結果讓簡受重傷。”風無釋一點一點地抽絲剝繭,他回憶著,尋找著所有的可能性,“你把事情做得這麼徹底的用意是什麼?是想讓他怕得不敢動孩子主意,還是想讓他怕得這次過後再也不肯懷孕怎麼?原來你要這一個孩子就滿足了?”
“唔,你還挺能想的。”他沒有否認或者承認,莫訣沉吟了會兒,笑笑說:“其實別的我一概不感興趣,不過按照你說的話,代表你也知道這個唯一的事實,那就是傷害簡的並不是我,那是狼獸乾的,我也確實控制不了它,所以也不算違反了約定。”
“並且,你也看到了,這次懷孕簡很乖,不吵也不鬧。孩子也很好地保住了他的命。”說著,莫訣很滿意地揉揉簡古明的頭髮。
莫訣的這幾句所謂的事實,讓猜測統統不成立。風無釋啞言了,他又再覺得,莫訣對簡古明的心態很詭異,也可以說是扭曲。
“問你一個如果。假如,簡因為他的右手失去了控制,他不聽話了,但只要切除他的手他就可以恢復正常,你會毫不猶豫把他的右手切除吧?”風無釋冷冷地問,莫訣頗覺有趣地看著他,起身來到他跟前,道:“這聽起來划算。”
“呵呵我會寧願他不聽話。”頓時失笑了,風無釋覺得他好像無話可說了,但還有一件事他非說不可。“你有的時候想找我麻煩,麻煩你換種方式,別像今天把簡拖下水。在你遮了他的聖火時,如果我沒有擋在他前面,如果你沒及時開啟護神之屏,你考慮過後果麼?如果他受了傷,那你也算違反了約定,你一樣要放棄他。”
“無釋,你不瞭解我,我做事從不會有如果。”莫訣答道,打量著風無釋右肩上癒合很慢的傷,那綻開的肌理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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