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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在在佐證異男不如過
往吃香。那男同志面對爛異男,能像異女勇敢走出異男牢籠,去追尋自己的同志天空嗎?
不,至少此刻的小修就騎到四號公園,反射的將車直接翻倒擺地上,在公園裡漫遊,難掩
傷痛。或許有時這與性別性傾向無關,而僅是單純的愛之失落。
偌大公園裡有人在溜狗,狗的主人得救了,天堂就在眼前。情侶星星點點散佈園內,悄悄
愛語不欲人知。跑步健身的人,趕路回家的人,喋喋不休的人,還有流浪漢。對,流浪漢
,小修多麼感同身受。因為今晚要在這穹蒼的天篷裡安睡,要在這黑暗的綠林裡晃盪,精
靈會來飛舞相伴。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甚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小修心田哼起橄欖樹
,彷佛那悽美的旋律讓他心有慼慼焉,那憂挹的歌詞讓他心有所感。
花蓮的孤星劃過臺北的天空殞落。原以為冠蓋滿京城,如今獨愴然而涕下。
流浪為了什麼,為了愛一個人,但那個人離他遠去。
十一點半,人潮散去,明兒,黑暗星期一,還要上課的上課,上班的上班。身累了,心疲
了,小修躺在一張長椅休息。這世界還有什麼好牽掛,春風化雨誨人子弟?遨遊環宇踏遍
世界?與阿志美好的性愛?上次的交媾成了絕響?同居三週,已是前塵往事,歷歷在目,
記憶猶新。
若死了,世人會怎看待這具沒有遺書即將化為原子化為塵的無名屍?墳前應刻上怎樣的墓
志銘?「活過、愛過、幹過。」
小修希冀喪禮上有人為逝者獻上悼詞時,能吟誦女詩人羅塞蒂的「歌」:
我死了的時候 親愛的 別為我唱悲傷的歌
我墳上不必安插薔薇 也無須濃蔭的柏樹
讓蓋著我的青青的草 淋著雨 也沾著露珠
假如你願意 請記著我 要是你甘心忘了我
我再不見地面的清蔭 覺不到雨露的甜蜜
再聽不見夜鶯的歌喉 在黑夜裡傾吐悲啼
在悠久的昏暮中迷惘 陽光不升起 也不消翳
我也許 也許我記得你 我也許 我也許把你忘記
小修漸思漸睡,雙唇輕啟喃喃喚著阿志名字,彷佛羅麗塔經典開場白的同志版:
「羅佳志,我生命之光,我腰胯的火焰,我的罪,我的靈魂。」
微雨輕落,落在葉上,落在地上,落在椅上,落在小修的臉龐上與淚水交織。落雨聲多麼
輕微如針掉地,但在夜闌人靜的時刻,又是多麼沉重如琴響徹。如此的落雨聲是安眠曲嗎
?點點滴滴拍打著小修單薄的身軀,如果聚滴成洪,恐會把他衝到幽冥之世。方舟何處航
行何時現蹤拯救小修?夜晚可會奇蹟般浮出彩虹預示創世紀新希望?
第二十六章 病房裡的阿志與小修
阿志兇完小修後,跑去酒吧解悶,辣妹搭訕也懶得理。事後阿志有點懊悔把話說太重,決
定回去安撫小修。十二點到家,不見小修蹤影。小修的房間裡可見鑰匙擺桌上,皮夾也未
拿走,阿志有點擔心。去樓下看腳踏車不在,會騎去哪裡?
外面細雨綿綿,阿志打給子軒,接電話是他女友菲雯。
「我是阿志,就你跟子軒兩人在一起呀?」阿志沒明講找小修而是旁敲側擊。
「對呀。找子軒有事嗎?他正在洗澡。」
「沒什麼事,想看他失戀心情恢復嗎?」
「別趁機糗我了啦。」
阿志掛上電話,但無法打給小修同學,畢竟他只認識心蘭。阿志只好開著車在外頭四處找
人。茫芒黑夜,從何找起?焦急的阿志沒有頭緒,只能在無人蹤的街頭巷尾穿梭,最後停
在四號公園附近,阿志決定碰碰運氣進去公園瞧瞧。
溼溼冷冷,冷冷清清,阿志在黑暗中摸索,發現好幾位流浪漢躺著睡覺,以天地為寢,把
身體還諸天地。尋尋覓覓,看見一具熟悉的軀體躺在一張石椅上,阿志衝過去把小修抱起
來,全身淋溼,摸額頭髮高燒。阿志小跑步抱小修至車內,開往醫院急診室。
阿志在病房外跺步徘徊等待進一步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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