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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籮筐。
一連好幾天,蕭陽都沒有見到海棠,很想和海棠在一起。在蕭陽的意識裡,和海棠已經漸漸接近一種事實。
海棠沒有來,蕭陽就想潛到海棠的窗根下,渴望做那種幽會野合的事,每當看到那張竹床,就想起那個月色籠罩的夜晚,他一遍又一遍回味著月梅在身下扭動的感覺,漸漸的,意識裡,那個扭動的身子變成了海棠。海棠成為一種水的形象。
想象終歸不是現實,眼下於蕭陽的乾渴來說,最現實的是,解渴就行。忍不住,哪怕喝一杯摻了滴滴畏的酒,死而無憾文華一件一件的脫衣服,漸漸一絲不掛,蕭陽受不了滴滴畏,企圖將酒過濾出來,文華的身子於是抽象成了大腿根部心潮狂瀾,拋上浪尖突然,象斷線的風箏,跌跌撞撞的栽落
蕭陽有些想嘔吐。現在終於就明白了,那死在花架下做鬼也風流的花架,並不見得就是奼紫嫣紅,不定就是殘花敗柳,反正是花架。
雨終於就停了。
蕭陽卷著兩條溼褲腿,從豆角藤裡鑽出來,土梗上的青草軟麻麻的,稀泥從腳趾縫裡冒出來。
棕櫚樹下一眼小小的泉水,清涼濯足,很愜意。棕葉深綠如翡翠,鵝黃的嫩葉如公子掌中半開的摺扇,優雅的舒展著。蕭陽在泉邊默想,期待脖子被海棠搔癢的感覺。
黃昏,天邊就出了一道虹。群山裡,掛起一條七色彩帛,水上桃花紅,月映丹霞橙,碧螺沉浮,浩渺如煙,如仙姬凌波微塵,衣袂飛揚,玉色瑗姿,舒雲卷月。在群巒疊嶂裡緩歌縵舞,挹深山碧綠盈把。水痕淡淡,在黃昏風中飄落。
織錦在黃昏夕照下變幻著,若風中飄帶,無色無味,無牽無掛,隨風飄拂,又成了一幅童稚天真的水彩,隨心所欲的勾勒在天屏上,漸漸的,那水彩色澤飽滿起來,彷彿浮游雲端的蜃樓,近了,明麗了,在眼中透明清朗著,這時,你才發現,這原來竟是一座巨大華美的拱橋,五色玉砌,那些鑲嵌的寶石閃著奪目的光,橋的一端在這座山頭,跨過幾座山,架在另一座山頭上,雲蒸霞蔚,浮雲霧靄從橋下飄過,想象著那些天神仙姬跨鶴乘鸞,羽扇綸巾,逐浮雲逍遙遠去,也不知飛向哪裡了,心中彷彿惆悵,若有所失。
天邊一朵雲浮來,也不知是哪座山頭的仙子,婉約動人,彷彿笑著,彷彿輕盈的弄著體態,透著風情,挽個小小藍兒,藍子裡的鮮蔬滴著清露,走著,漸漸的就匆忙了,象是趕集,象是走親戚,又好象急著回家做飯的小姑子,又走著,步履就亂了,身形在風裡緊裹成一團,終於沒有影子,終於連痕跡也沒有了。
呆呆的看天邊,渴望這曼妙的仙子或許會重來,或許會有另一個不期而至,望眼欲穿,心神疲憊,始終沒有出現,呆呆的凝眸等在橋頭,心裡生出翼翅,滿懷惆悵的落寞的追著那仙子無痕的腳步往前飛,雲翳月掩,樹靜風輕,茅籬竹舍,晚炊如織了無痕跡
漫長的等候,心痛了才回頭,可是那天邊的橋卻已褪掉了顏色,彷彿歷經歲月斑駁,幾世幾劫,風雨剝蝕,被一種無形吞噬著,慢慢坍塌,用心努力支撐著,卻連思想也垮塌了。
望著天邊,浮雲蒼狗,蕭陽滿心空空的坐著,黃昏的風很涼。
若干年後,他記得,深山裡某一個雨後的黃昏,那天邊,曾有過一道絢麗的虹。
第21章 無妄之災
麻四嬸和老根殺氣騰騰的帶著一陣尖風--蕭陽覺得其實有些象刀子--衝進大門時,蕭陽正糊里糊塗的就著酸蔥喝麻四嬸和老根的酒,面對彷彿從天而降的麻四嬸和老根,蕭陽猝不及防,扔了酒杯,嚇得呆若木雞。
無巧不巧,就連大黃貓,竟也忙中添亂,從木梯上一頭栽進水盆裡,嚇得怪叫一聲逃走,臨走還絆倒了灶臺上的油燈,屋裡突然一片混亂,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老根放下手裡的包,面色蠟黃乾癟,簡至有些形銷骨立模樣,據麻四嬸雲,老根企圖在外做服裝販子,拿幾件不知什麼衣服冒充名牌,哪知自己反被別人騙了,弄到幾乎成了要飯的。出了洋相的老根很難看的乾笑著,顯得有些疲憊又有些無奈,好似被麻四嬸追捕回來的逃犯,沮喪的坐在屋簷下蹭著滿腳的泥。
麻四嬸一臉傲慢不屑一顧的一屁股坐下,竹椅咯吱咯吱的叫喚了一陣,看著桌上的幾隻碗,嘴角浮著一絲冷笑:“酒倒會了,哼!我問你,自已脹飽了,豬呢?雞呢?餵了麼?顧著自己脹老的小的,不成氣!”
對著老根:“你說,車上,啊!那個小賣×的!不讓老子座,什麼東西!”
老根顯然也很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