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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已,我是什麼?
想到這些,蕭陽頗有些得意自己的獨到見解,雖然未必通於世俗,但通於自己也不錯。
老二在城郊旮旯裡做著菜販子營生的居住,平常滿屋子大蔥、辣椒等各種菜蔬,因了這一宗,所以自家裡請客吃飯倒也便當,要吃什麼只管現去炒來。比起酒店不必摸著口袋叫菜,差強人意些。
過章記小店的時候,老闆娘晃動著肥胖的身體對著蕭陽直笑。蕭陽看著那笑,象是毛毛蟲落在脖子上,背脊發涼。老么說,買包煙。老闆娘於是費力的彎下水桶腰,一頭扎進櫃檯後亂七八糟那一堆裡,貨架上的灰塵於是撲嗽嗽落下來。從一大堆各種牌子的煙盒子裡摳出一包。兩人常光顧章記小店,倒不是這店裡價廉物美,更非有百貨西施可愛慕,至於老闆娘的笑,蕭陽覺得有些尷尬發毛,實在一則老闆娘太熱情,再者一回生二回熟來的多,便熟絡了,所以,章記小店成了老巢。
老二推著一輛破腳踏車,這車這老二花二十幾塊錢從市場淘來的,被警察攔了幾次,說是三無:無鈴鐺、無剎車、無牌照。想沒收,一堆破銅爛鐵,倒成負擔,老二的車於是倖免於難。
幾個人在菜場裡逛著,老二帶著蕭陽老么,讓兩人挑著自己喜歡的菜。走過一個菜攤,一個老太婆不厭其煩的翻著地上的茄子,攤主是個年輕女人,老太婆說,便宜點。女人說,這已經是最便宜了。老太婆說,你看,你的茄子都老了。女人很不耐煩的反擊,我的茄子老了?我看是你老了吧!老太婆大怒,你將來不老嗎?啊?你不老嗎?
蕭陽幾個聽得忍俊不住。老二說,缺德。老么說,是缺德。
老么抽菸,蕭陽也抽,一點不象回事,覺得好玩。
老二住的房子陰暗潮溼,屋子一片凌亂,昏暗的燈光下,活象收垃圾的,蕭陽最怕這種髒亂環境,在老屋的時候,自己住的房間即便再簡陋可是也一定收拾整齊灑掃乾淨。蕭陽常對海棠慷慨說: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
幸而蕭陽的心事只在搓麻將和吃鯰魚火鍋上,搓麻將不必說,單這鯰魚火鍋讓蕭陽百吃不厭,油而不膩,麻辣鮮香,如果再來一杯醬香型的酒,那種滋味實在受用無窮。然而不美的是,酒足飯飽過後,和女人上床瘋狂過後一樣,多少有些噁心甚至想吐,可是隔個幾天,不經意間想起就又想來一遭,頗有些秋風起兮思鱸羹的味道,風情而不附庸。
打了幾圈麻將,蕭陽手氣很背,不進張不和牌,老么眼近視,神情卻專注,收穫不小。幾乎在牌場上沒有贏的記錄,這也是蕭陽從前輕易不肯上牌桌的原因。不過和老二老么幾個好友大家玩點小錢開心。蕭陽很相信西方的一句俗語:牌場上得意,情場上失意。以此自比,自認為理應是情場上的寵兒,正應了中國一句古話:失之東隅,收之桑隅。所以輸了,幾乎不去多想,蕭陽打牌和做人一樣,有自己的原則,輸贏是定數,輸得再多,到了時間,自己起身就走,不象那桌上折了錢的忙著趕本,認為那是賭徒行徑。若贏了,到了時間,蕭陽同樣會說聲對不起,起身就走。也不管輸家如何在背後急紅眼要拼命。
火鍋吃到夜裡快轉鍾,老二的廚藝實在不壞,麻辣鮮香的鯰魚火鍋配上芫荽、大白菜、鮮筍、簍篙、萵苣尖,還有蕭陽最愛的燻肉竹筍、風味小尖椒,一桌人吃得滿頭大汗,三個人,三瓶二鍋頭,各人手中的酒瓶都見了底,桌上的菜還很豐富,大家心思全在火鍋裡,炒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老二說,還沒吃過癮,再添點?老么說,添點添點吧!一起徵詢蕭陽的意思,蕭陽端著酒杯,臉紅心跳舌直肉麻三分清醒,只管胡亂點頭。老二僵硬著身子和嫂子到後面廚房去了,只一會,新鮮的鯰魚火鍋又上桌了。
本來老二和老么都是不吃辣的,可是自打跟了蕭陽,近墨者黑,竟然臭味相投,有時蕭陽覺得口味夠重了,老二老么反嫌不夠麻辣。
老二老么都說,慢點來慢點來!說著話,就又重新開了一瓶,三個杯子一勻。喝!
蕭陽漸感食物堵到喉嚨口了,而酒越來越勉強往食道溜去,那些美味的魚肉湯料被酒泡著,冰冷!心想,下次一定得讓老二他們把酒溫過了再喝,不覺喉嚨有些泛酸,情知不妙,心裡使勁忍住。老二老么還在勸酒,蕭陽嘴上胡亂應付著,杯沾唇,酒卻不肯入口。蕭陽說,誰給我代一點?老二看著自己的酒杯,又看著老么,老二說:“老么,我們一人給老大代一點!”
蕭陽的酒於是勻進老二老么的杯中,杯中象徵性的留了一滴,不覺為老二老么的厚道感動,做兄弟不易!
那一夜,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