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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有意思。”
“什麼?”
我不解地問。
“你知道那些比賽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象我這樣的歌手,全國有多少呀,都去參加比賽,恐怕就是初賽也得比上個一年半載的。”
“那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參加呢?”
我心有不甘地追問。
“都是各專業團體推薦的。”
陳晨苦笑了一下,臉上滿是失落。
又是“專業團體”,這才叫“哪壺不開提哪壺”哪!就象我,就差半年就畢業了,論專業知識和水平,不一定就比那些拿了學位的差,可就因為拿的是一張“肄業證書”就說什麼也趕不上那些揣著“畢業證書”的。
我們倆默默地走著,誰也不再說話了。
海口老城的街道顯得有些破敗,狹窄的石板街面上永遠汪著骯髒的水,溼漉漉的,彷彿這裡永遠照不到太陽,我知道那是因為沒有完善的下水系統,居民和商鋪都把生活中的廢水潑到了街上。
街道兩旁的店鋪雖然也不乏裝潢講究、豪華的,但大多低矮、狹小,經營的商品也都是些不上檔次的貨色,到處充斥著走私的水貨和進口的舊貨。這裡的洋菸都是水貨,價錢便宜得讓人無法拒絕。我算過一筆帳,如果從我住的地方叫計程車到這兒來買菸,只要一次買夠兩條“萬寶路”或者“三五”這種檔次的,就等於坐車沒花錢。今天既然來了,我當然不能空手而歸。
我在一個煙攤上買了兩條“萬寶路”和一條“三五”,我喜歡抽“萬寶路”,但一般海南人愛抽“三五”,經常去遊戲機房玩遊戲,難免有幾個同道的朋友,有時候給他們發煙的,“三五”就顯得比較對路子了。
付了錢,拿起煙來正要走,忽然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好啊,買走私煙!”
我可著實嚇了一跳,聽說工商管理人員有時會突擊檢查這些賣水貨的商家,沒收商品、罰款什麼的,可我從來沒遇到過,難道今天碰上了?
我抬頭看去,卻見抓住我手的是我的北京同鄉,“南海娛樂總彙”的大堂經理孫華。
“哎喲,華哥,你嚇我一跳!”
我長出了一口氣,抱怨著。
孫華笑得很開心,大約是“狐假虎威”地嚇了我,自鳴得意呢。
“做賊心虛吧!”
“誰呀!”
我捶了他一下。
孫華神秘地湊到我耳邊,壓低了聲音。
“行啊,凡子,泡上這麼靚的妞兒,也不讓哥兒幾個照兒一眼,不夠意思!”
我知道他指的是離我不遠的陳晨。
“別瞎說,那是我一朋友。”
孫華不以為然地一笑置之。
“得啦,我也沒說是你媳婦兒啊!”
我瞟見陳晨微微紅了臉,知道她大概已經聽到了孫華的話,連忙岔開了話題。
“你到這兒幹嗎來了?”
“提點貨。”
孫華順手一指,我看到不遠處街邊停著一輛白色的“巴寧”麵包車。
“怎麼你來提貨?”
我問。
“我不是還兼著我們那兒的採購部經理嗎!”
孫華說。
“到這兒提什麼貨?肯定也是水貨!”
我這下得著了報復的機會。
孫華笑了。
“這年頭兒有不用水貨的嗎?我們‘娛樂總彙’的菸酒都是從這兒批的,有便宜誰會不佔呢?”
孫華看看我手裡的煙。
“你小子現在也是‘老海口’了,也知道到這兒買便宜煙來了。”
“我是陪朋友過來取衣服,順便。”
我解釋說。
“小妞兒盤兒夠靚的!”
孫華對我擠擠眼,低聲說。
“你一天到晚紮在花兒堆裡,還沒看夠!”
我白了他一眼。
“瞧你說的,漂亮姑娘誰還會有夠啊!”
孫華的話讓陳晨皺了眉。
“你惦記著讓我堵上你的嘴呀?”
我瞪了他一眼。自從上次在他們那裡認識了之後,我和孫華倒是常來常往了,身居異鄉,能有個老鄉時常敘敘家常,聊聊天,不說能排憂解難,單是聽聽鄉音也感到親切。現在,我們已經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了,所以大家說起話來都放肆得很。
“好,不說這些了,我原本說這幾天要抽空兒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