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嘴巴里鑽,衣服早已經溼得貼在了身上,鞋子裡的水拼命墜著雙腳,每跑一步都彷彿拖著沉重的鐐銬。
街上已經積起了很深的水,已經看不出那裡是馬路,那裡是人行道了,白茫茫的一片,在閃電中令人驚懼,好象跋涉在汪洋中一般,無邊無岸,我和張大換就是這汪洋中兩隻隨風飄搖的浮萍,時時都可能被風雨撕成碎片。
“大哥!”
張大換死命地拽著我的手,指甲幾乎陷進我的肉裡,好象我是她生命的唯一寄託,她的手冰涼得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還有多遠才到啊?”
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遠了!”
我吐了一口刮進嘴裡的雨水。
“就在前面了。”
天彷彿被扣在一口漆黑的大鍋中,不透一點亮光。街上的路燈也熄滅了,不知道是不是電線被風颳斷了。其實我也不清楚離“摩森樓”還有多遠,我現在根本看不到十米以外的景物,不過是在安慰她罷了。
“再要不到,我就不行了!”
張大換整個人都在往下墜。
“那你就在街上待著吧!”
我的胳膊已經快要脫臼了。
“小心讓風把你捲到海里去!”
我威脅著她,希望能給她一點動力。
果然她的身子往上竄了竄,我的胳膊感到些許的放鬆。
“我們不會死吧?”
張大換忽然嗚咽起來,抓著我的手抖得很厲害。
我心裡有些不忍,在這樣的風雨交加中,一個女孩子的恐懼是可想而知的,其實我也感到十分恐懼,畢竟我們都沒有經歷過颱風,而它的淫威又是如此的殘暴。
“不會的,大換!”
我咬著牙,給她也是給自己壯著膽。
“我們還要一起到‘金蒂公司’上班,做同事哪!”
張大換終於忍不住“哇哇”地大哭起來,象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讓我不敢回頭去看,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我只有更努力地拉了她,向前玩命地奔跑,那幾乎象是一種與死神賽跑的悲壯。
2
我和張大換衝進“摩森樓”的時候,身上溼得象剛從河裡撈上來似的。
樓裡暗暗的,沒有燈,服務檯上點著一隻蠟燭。服務員阿豔正趴在玻璃門上津津有味地欣賞著外面的風雨,冷不丁看到水淋淋的我和張大換,嚇了一跳,繼而把一雙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圓,目光在張大換身上閃爍著,嘴角流露出一絲鄙夷。
我使勁跺了跺腳,把對風雨和她的不滿都留在服務檯前的地毯上,張大換卻在阿豔的目光中顯出幾分不安。
上了樓,我開了房門,讓張大換進去。
“沒有燈啊?”
張大換的聲音中依舊充滿著未平的驚懼。
我伸手在牆上摸索到開關,按了按,卻沒有任何動靜,我想起樓下阿豔點著的蠟燭,看來這裡也停電了。
“大概是停電,要不就是電線刮斷了。”
黑暗中我對僵立在房間中央的張大換說。
“那,我們就,就這麼黑著?”
她怯生生地問,顯然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個陌生的男人,再加上風雨籠罩著的黑暗,讓她惶恐不安。
“你等著,我下樓看看有沒有蠟燭。”
我說著,返身出了門。
燭光下阿豔的臉搖曳著,眼睛幽幽地透著不耐煩。
“睡覺還要什麼蠟燭啊?”
她嘀咕著,還是拉開了抽屜低頭去翻尋著。
這麼年輕的姑娘,就這樣的心理陰暗!我忿忿地想,她一定是把張大換當作那種骯髒的女孩子,而把我當作尋花問柳的人了。難道如今連男女之間的正常交往都這麼希奇了嗎?為什麼只要看到一對男女在一起,就一定要往床第之間想呢!
“給!”
阿豔終於從抽屜裡摸出了半截蠟燭。
真摳門!按說這完全是應該有招待所提供的,看她的臉色倒象是對我的施捨。
“就這麼短?一會還不就點完了?”
我不滿地捏著半截蠟燭,在服務檯上敲打著。
阿豔撇撇嘴。
“還用看那麼仔細嗎?”
呸!這樣的女人,誰娶回去都得帶綠帽子。
“要是看你就不用!”
我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的這句話,看著她被我搶白得羞惱的樣子,我得意地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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