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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個大概。而且他說的東西似懂非懂,像鬼話像夢囈,我是半聽半猜。他說的好像是:譚剛,你於2014年X月X日被人殺於家中,全家滅門,此因果另算。你生前為官不仁,貪汙受賄,貪贓枉法,顛倒是非,草菅人命,敗壞綱紀,罰你七世不得為人,在我部受肢體分裂,萬仞穿身之苦,可服?
譚局長躺在案板上,看著黑茫茫的天空,說道,服。
楚隊長擺擺手:“行刑吧。”
興高采烈地過來個“大猩猩”,手裡拿著大號菜刀,先把譚局長右手給壓平了,五個手指稍稍分開,然後操起刀,對準譚局長右手的大拇指就剁了下去。“大猩猩”用勁很巧,一刀下去,骨肉分離,手指頭和手掌僅有一層血皮和筋肉相連,他就用刀慢慢碾。刀鋒在斷指和手掌的骨縫裡來回搓,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譚局長臉都疼白了,可沒喊,額頭鬢角那汗混著血往下淌,其狀不忍目睹。
那“大猩猩”一根一根這麼剁著,臉上帶著笑,他完全把這個過程當成了一種樂趣。時間不長,譚局長的右手只剩下光禿禿的掌面,五根手指全部切了下來。
“大猩猩”用破碗盛了水,慢慢澆在全是血的菜刀上,哼著小曲,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又來切譚局長左手的手指。
我們幾個人哪見過這般酷刑,就連電視上都沒有,一個個全都傻了。就連號稱江湖一霸成天打打殺殺的寧哥,也傻了眼,喉頭不停竄動,看得冷汗直冒。
就這一會兒工夫,譚局長兩隻手掌上的手指全部切掉,他整個人眼神渙散,這樣的酷刑下來,估計人就瘋了。
楚隊長點手喚過那個“大猩猩”,簡單交待了兩句,然後站起身沒再繼續觀看,徑直走向後院,消失在黑暗中。
“大猩猩”把菜刀劈在案板上,對我們說:“剛才楚隊長說了,你們不能光看著,也得參與這次刑罰,每個人至少往譚剛身上劈一刀。劈完就放你們,誰不劈就和他一個下場。”
我們一聽都傻了,隊伍裡不光有男人,還有高中女生和未成年的小女孩,她們怎麼下的了手?我們互相看看,面色慘白如紙,尤其盧雯身體抖若篩糠,嘴唇哆嗦,幾乎就說不出一句整話了。
“都不來是不是?”“大猩猩”獰笑:“太好了。招呼兄弟們,把這些人全給剁了!”
寧哥趕緊站起來:“別,別,我幹。”
他第一個走到案板前,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剁在案板上的菜刀拔下來。這刀看樣子極沉,寧哥得雙手握著才能拿穩。他走到譚局長面前,喃喃說:“老譚啊,你別怪我,我也是被逼無奈。你一路走好吧,清明我會給你燒紙的。”說著,閉著眼亂剁了幾下,鮮血四濺,也不知砍哪了,只見譚局長胸前血肉模糊。
林永第二個上去,接過菜刀,也不說話,照著譚局長大腿剁了一刀。
盧雯哆哆嗦嗦走過去,接過刀,忽然露出一絲笑容:“譚老師,你別怪我啊。”
譚局長看了她一眼,閉上眼。
盧雯看著譚局長,突然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譚老師,你和我爸真像。你們都是畜生。”說著,拿起菜刀照著譚局長手掌就剁了下去,“啪”一聲刀鋒直接砍到底,右手手掌生生砍了下來。
譚局長疼得一哼,緊緊咬著牙關,全身哆嗦不停。
然後是我。我走過去接過菜刀,譚局長把眼睛緩緩睜開:“小劉啊,哥跟你說句話。”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非常難受,不知說什麼好。
“小劉,以後要出去了,且得好好做人。大哥做人很失敗,坑了不少人,臨死才明白。老話講,朝聞道夕死可矣。我明白這個道理,死得也就不冤了。好好做人,什麼錢財什麼權勢有什麼用,死了也就是一蹬腿,活得就是個良心。唉,赤條條無牽掛,赤條條無牽掛”
我雙手顫抖,能看出他說的是真心話。
譚局長看我:“小劉,給大哥來個痛快的吧,我不想遭罪了。”
我從來沒殺過人,此時菜刀都拿捏不住,根本下不去手。這時,我回頭一下看到了啞巴女孩,心裡一凜,鼓足勇氣對“大猩猩”說:“我能不能砍兩刀?”
“大猩猩”頗有興趣地看我:“可以。”
“我這兩刀有一刀是替那小女孩砍的,她歲數太小,你們就別讓她手上沾血腥,給她一個天真的童年,行不行?我求求你們了。”我眼淚湧了出來。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是照顧小女孩,二是悲慟譚局長的命運,心內五味雜陳。
“大猩猩”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