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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揚揉揉眉:“你別多想。她兒子失蹤了,當媽的肯定心裡煩躁。而且吧,你還和她兒子的失蹤有莫大的聯絡,她恨屋及烏,當然怎麼看你怎麼煩。”
我搖搖頭,感覺不是這麼回事。可細想又想不明白,覺得自己神經過敏,我又點上一根菸:“哪來那麼個師父。”
“上海的,是我大伯託了很多關係才請出來的。據說是道傢什麼宗門的嫡傳弟子,家傳絕學,專門替人看事,有半仙之體,非常厲害。師父現在還在香港,給哪個大富豪鎮宅呢,辦完了馬不停蹄上咱們這。”
我聽得呵呵笑:“這師父厲害,還帶趕場的。”
“這叫跑碼頭。”李揚道。
我倆一起笑。笑完了,又都沉默不語,沒什麼話說了。
李揚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對我說:“我走了,電話聯絡。”
“電話聯絡吧。”我說不出的疲憊,只想再坐坐。
“goodluck。”他忽然說了句外語,然後匆匆走了。
我坐在那半天才回過味,他說的是“好運”。
外面的天空,烏雲壓境,黑霧漫天,我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
我這個人心理素質很差,稍微有點事心裡就放不下,翻來覆去瞎想。這幾天,夜夜失眠,勉強睡會,全是噩夢。
上班的效率很低,工作壓力也大,經常加班,我感覺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崩潰的臨界點。
有時候,我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看著外面的夜色,心想,死也不算什麼糟糕的結果吧。至少到了那個世界,不用操心,不用害怕。
我走到窗前,開啟窗戶,冷風瞬間吹了進來,我抱住肩膀,把頭探出去俯視這片城市,心念一動,想起林霞,心跳驟然加速,想著如果跳出去就一了百了,擺脫煩惱了。
正瞎琢磨著,電話鈴聲驟響,是李揚打來的。他在電話裡告訴我,師父已經到了本市,明天作法,要我一大早在家等著,他開車接我。
我喃喃說,明天還要上班。
“請假!”他把電話扣了。
這個沒良心的,真粗魯。我哈了口冷氣,趕緊把窗戶關上。反正明天也不上班了,我還加個鳥班。我穿好外套,走出辦公大樓。
外面很冷,我想起明天的事情,沒來由一陣心悸,緊張得透不過氣。明天我會不會死呢?腦子裡蹦出李大民媽媽的形象,窈窕徐娘,成熟風韻,身體每個部位都透出強烈的誘惑,我下身都有些反應了。
這種變態的**和對死亡的恐懼,摻雜在一起,讓我透不過氣來。可這複雜的情緒還真他媽的爽。
就像是未經人事的小孩子,突然撞見父母**一樣,那種邪惡的扭曲的成人化東西已經超越了兒童心理的承受能力,既充滿**的誘惑又散發著擊潰心靈的死亡氣息,像是開滿了黃泉河灘的血紅色彼岸花海洋。
隨風搖曳,遍地紅花,美的讓我窒息。
我沒有坐車,頂著寒風,一步一步走著,身體漸漸發熱,腦子裡翻來覆去想著明天的事。
這天晚上我又失眠了小半宿,到後半夜才勉強睡著。正睡的香,被電話鈴聲吵醒。我迷迷糊糊接通,李揚在電話裡大喊:“你起沒起來?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等著。”我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剛套上褲子,大門就被砸響。開啟門,看到李揚一身寒氣站在外面,焦急看錶:“你能不能快點?”
“著什麼急?”我邊說邊穿衣服。
“道太遠,而且師父讓我們一早就得過去。人家說了,這件事很麻煩,恐怕會耽誤很長時間。”
我打了哈欠:“那就弄到幾點算幾點唄,一天的時間怎麼都夠了。”
“不行。”李揚道:“師父說了,這次觀落陰只能白天弄,不能拖到太陽下山。”
“靠。”我罵了一聲:“裝神弄鬼的。”
穿上外套,出了家門,我和李揚上了他的車。很快駛出了小區。
外面天空陰沉,隱隱有雷聲,看樣子要下雨。
車裡氣氛很沉悶,李揚顯得心事重重,悶頭開著車,也不和我說話。
我靠在座位上,側臉看向窗外。外面烏雲翻卷,一股股旋風吹得地上紙屑草根亂飛,只聽“啪嗒啪嗒”天空落下的雨點,打在車窗上。
下雨了。
我的心情也被這陰雨天攪的無比陰鬱,昏昏沉沉睡著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我突然一個激靈醒過來,發現車還在開著,而外面是一條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