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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就像是烤羊肉串一樣,被小鬼的叉子遞送到火海里,火焰中披散長髮,想哭又哭不出來,整幅畫面的恐怖氣氛,可以說全在她的身上。我看得腿軟筋麻,全身冒冷汗,耳邊似乎都能聽見女人淒厲的慘叫。
我情不自禁呻吟了一聲,那人明顯聽到了,停下手中的毛筆。似乎遲疑片刻,緩緩轉過身來。
他一轉過來,看到這張臉,我完全傻了。
他居然是彭大哥!他怎麼會在這?
彭大哥整張臉被燭光映得半明半暗,眼神陰森,直直盯著我。
我被這個場面給嚇蒙了。因為極度的恐懼,心跳得都快蹦出腔子。
我們就這樣互相對視著,我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彭大哥微微眯起眼,臉部陰暗不定,表情若有所思。他的眼神很怪,看我似乎在看陌生人,好半天,他緩緩轉過身,重新拿起筆,在宣紙上又一筆一筆很仔細地畫起來。
我抹了把臉,深吸口氣,嘗試著喊了一聲:“彭大哥。”
他沒有理我,繼續作畫。我索性喊道:“彭亮!”
名字一出,他手中的筆尖頓時凝滯,似乎在遲疑,稍等片刻,又繼續作畫。我感覺怪怪的,似乎他不僅認不出我,而且好像還看不見我。
“彭亮!”我提高了嗓門。
這下,他完全停住筆,站起身,拿起供桌上的燭火。他拿的很小心,一手托住蠟燭盤底,一手護住火光,站在原地,四下裡亂照。
火光幽暗,忽起忽落,大殿裡照得陰森可怖。我和他影子都拉的極長,延到青石牆壁,形成兩個失真邪惡的巨大黑影。
此時此景實在是恐怖,我的心臟如同包裹了厚厚一層鉛套,壓抑得喘不過氣。索性又吼了一聲:“彭亮!”
“啪”,那盤蠟燭從他手裡翻落,重重掉在地上,火苗四濺。
大殿裡陡然一片黑暗,隱約中,我看到他如同狡兔一般,身影迷離,向後殿快速跑了過去。
我叫了他三聲名字,為什麼他如此失魂落魄?忽然間,有很遙遠的記憶在我腦中復甦,現在的此時此刻,好像這一幕在哪裡曾經見過。
就在一愣神的工夫,他拖在牆上那巨大的黑影,閃過後殿,消失不見。
我來不及細想,追了過去,周圍實在是太黑,只聽到前方“啪啪啪”腳步聲。我從兜裡摸出手機,開啟鎖屏,發出瑩瑩綠光。這點光還不如螢火蟲呢,聊勝於無吧,我眼見那巨大的黑影消失在殿後的牆壁裡。
我跌跌撞撞跟了過去,這裡果然有一扇關閉的紅色小門,看起來就像是防火通道。我掰了掰把手,沒想到從外面卡死。我也是急眼了,二話不說,照著這小門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人要是真著急發狠,能迸發很超常的力量。我這一百六十來斤的重量全部集中到雙腳上,沒有留一絲餘地。
“啪”一聲脆響,門鎖讓我踹得活動,紅門頓時大開。
我一下衝了出去,門外是一座院子,除了我身後的小紅門,其他三面皆是三層高的紅木建築。院子裡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彭大哥早已消失不見。
我環顧左右,茫然無措,像是迷迷糊糊進了冷漠詭異的迷宮。
月光如水,照著院子裡幾棵大樹異樣的慘白。
就在這時,我聞到了一股糊味,順著味道去聞,發現正是出自剛才的紅門。我重新鑽回後殿,只見前面大殿一片火光,呼呼大火燃燒。
我傻了眼,這才想起剛才彭大哥失守翻落的燭臺,媽的,那麼多的宣紙,肯定燒著了。
這要是失火,可麻煩大了。此處道觀,完全是木質結構,一燃全燃,火勢一起,別說我一個人,就算再添三百個牛鼻子道士,這火也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灰飛煙滅。
只見前殿濃煙滾滾,熱浪襲來,大火映得滿殿紅光,有許多黑影順著火光亂飛,我也沒尋思那麼多,下意識翻出手機就要打119。
看到手機無訊號,一下苦笑起來,媽的,現在很可能是在那幅畫裡,我上哪找消防隊去。
還是趕緊跑路吧。什麼彭大哥不彭大哥,這時候自求多福吧。我撒丫子往前殿跑,想衝出大門。跑了兩步,想起平時積累的一些自我救助常識,遇到大火,最怕的就是慌張,許多人不是被燒死,而是被濃煙燻死的。
我脫下外套,整個罩在頭上,把鼻子和嘴捂住,只留下兩隻眼睛。腿上加勁,準備往前衝。
剛跑到前殿,眼前出現的場景,差點沒把我嚇的大小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