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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街的白色木柵欄和五六十平方米的臨街花園。
鍾博士向路邊一個送牛奶的工人打聽了一下,一問那個中國女人,果然很容易就找到了路東側的一座小別墅。柵欄門虛掩著,臨街花園裡沒有人,只有一些形態各異的人物雕塑佇立在別墅門口兩側。在維也納時,這種雕塑他們見得太多了,維也納的各種建築幾乎都喜歡用人體雕塑裝飾,還都是古希臘或羅馬風格的那種裸體雕塑。早在弗洛伊德求學時代,維也納醫學院的學生中間就流傳著一句笑話:“我們從維也納的建築中學到的人體構造知識比我們從醫學課本上學到的還要多。”
可是在捷克,由於文化的差異性,這種裝飾相對就少多了,這座別墅恍惚中讓他們又回到了維也納。
杜若用英文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家嗎?〃
沒有人答應,杜若剛要再喊,那個臺灣人戴維一腳將木柵欄喘倒,走進花園。杜若橫了他一眼,戴維齡牙笑了笑:“小姐,你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了。”
杜若頓時臉色發白。鍾博士跑過去按了按門鈴,門鈴響了半天仍然沒有人回應。郎周說:“可能沒有人在家吧?〃
那個俄羅斯人多波耶夫剛要上去喘門,鍾博士急忙拉住了他,臉色變得極為緊張,回頭說:“馮總,你看看那些塑像!〃
幾個人一愣,塑像貼著別墅門前左右放置,他們以為是一種裝飾,也就沒怎麼注意,徑直走到門前。馮之陽見鍾博士神情緊張,急忙退下臺階,仔細朝那些雕塑打量,頓時臉色變得慘白。
郎周等人也下了臺階,一看也是張口結舌。原來這組雕塑群像一共有五個人。其中四個男人、一個女人,質地是石膏,但是工藝和造型非常細膩逼真,人物的表情姿態栩栩如生,從左到右,赫然就是劉漢陰、馬駿、馮之陽,然後是一個老人,依稀看得出是他們的父親黃瀚生,最右面那個女孩子當然就是杜若!
這五個人各有其獨特的姿態。劉漢陰憑空張著兩隻手,彷彿懸在什麼東西上面一此時他們當然知道,是懸在二十六層的高樓之外。而他的手掌上,赫然插著一根鋒利的尖錐。劉漢陰的臉上肌肉扭曲,嘴巴大張,彷彿在呼喊,充滿了難言的恐懼、絕望和哀求。不用問,這自然是十年前劉漢陰的目標人被殺時的場景。
他們看了看馮之陽,這個兇手正呆呆地看著自己那尊雕像。
馬駿的雕像最平靜,他站在一座高臺上,臉上滿是稚氣和天真,可是他閉著眼睛,彷彿在承受面前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偏偏面前什麼也沒有,只有幽靜的花園和花園外的街道,只有摩拉維亞的風從東歐平原上吹來,搖動著樹葉掉落的蘋果樹。
可是郎周他們知道,這種平靜下蘊含著一場驚濤駭浪般的風暴。這種風暴毀滅了一個孩子的童年,讓他的整個生命都充滿了自卑和痛苦,讓他隨時都會因無法承受那種重壓,變成一個殺人的魔鬼。而造成這一切的,只是一個粗魯無知的小學校長漫不經心的一口唾沫。
馮之陽仍然注視著自己的雕塑一言不發,他的雕像挺奇怪,面前是一個窗子,馮之陽稚氣的面孔就從那個窗裡透出來,羨慕地望著外面的世界。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東西,可就是這個場景讓馮之陽陷入了無邊的回憶。
這有著什麼意義?郎週記得馮之陽曾經說過,他心裡永難忘卻的,是他童年在父親身邊時,鄰居家那個美麗可愛、嘴角有顆美人痣的小女孩。因為在他像白老鼠般的童年時代,每天都被父親關在屋子裡研究,而唯一的娛樂就是趴在窗子上和鄰居家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交流。那個小女孩為他帶來了真正的童年和窗外的世界。
“或許,這個窗子就是馮之陽童年時代的窗戶吧?”郎周想,可是這對現在的馮之陽又有什麼意義呢?在他們經歷過的每一道死關裡,都有父親針對死者心理所設定的心理密碼,引發他們心理中的陰影從而毀滅他們。這能夠毀滅馮之陽嗎?平時馮之陽談起自己的童年和那個鄰家女孩,總是含情脈脈的樣子,恐怕不會因為重新回憶起她而神經失常吧?
第99節:第三道死關:弗萊堡童年(8)
第四尊雕像就是父親了。父親的雕像位置最高,筆直傲岸地站在那裡,眼皮微微垂下,充滿嘲弄地瞥著前面這三尊雕像,彷彿是勝利者或上帝,在俯視著自己的玩物和子民。奇怪的是他居然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腦袋,手裡握著一張彷彿紙片一樣的石膏板,上面用漢字寫著三個字:砸碎它。郎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第五尊是杜若。杜若神情緊張地拉住郎周的手,和他一起觀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