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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想要逃走卻沒那麼容易,他太著名了,是納粹手裡的一張好牌,他艱難的流亡過程成了轟動一時的事件。摯友拿破崙三世的夫人波拿巴王妃親自飛赴維也納為弗洛伊德流亡上下奔走,美國駐法國大使布利特、美國駐維也納總領事威利也積極活動,希望納粹能夠對這個八十二歲的精神分析學鼻祖網開一面。但是黨衛軍頭子希姆萊一心想把弗洛伊德和所有的精神分析師關進監獄,他甚至和納粹元帥戈林以及德國外交部產生爭執。直到美國總統羅斯福命美國駐柏林大使威爾遜出面斡旋,然後弗洛伊德的病人請求義大利元首墨索里尼直接請求希特勒,納粹讓弗洛伊德支付了“逃亡稅”後,才勉強放行。
臨行前,黨衛軍要求弗洛伊德在一份宣告檔案上簽字,證明德國當局和黨衛軍對他以禮相待,照顧周到。弗洛伊德簽字後,竟然萊鶩不馴地在檔案末尾寫上了一句話:“我可以對任何人高度讚揚蓋世太保。”狠狠發洩了一通被逼流亡的悶氣。所幸黨衛軍的軍官沒有品味出其中的挖苦諷刺味兒。
1938年6月6日,弗洛伊德全家經巴黎來到英國倫敦,受到空前熱烈的歡迎。英國皇家學會的秘書親自送來了他們的聖書籤名簿來弗洛伊德的住處請他簽名,弗洛伊德在英國國王和牛頓、達爾文的名字後簽下了自己名字。
但是第二年,八十三歲的弗洛伊德上顆癌越來越嚴重,劇烈的疼痛使他不得不用藥物來鎮痛,直到潰爛的癌症傷口發出惡臭,讓家裡的小狗都不敢靠近他,弗洛伊德知道:終點來臨了。他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一絲一毫的不光彩,曾經,他用一種嚴厲的訓誡控制他那些門徒的研究方向,如今,他也要控制自己的生命。
他至死都不願意放棄對命運的操控權。
早在十年前,弗洛伊德接納蘇爾成為他的私人醫生時,就提出了一個要求,他們詳細探討了弗洛伊德的上顆癌,然後弗洛伊德說:“請你答應我,必要關頭,不要讓我接受不必要的折磨。”蘇爾答應了,兩人握手為憑。
1939年9月21日,時候到了。弗洛伊德趁著清醒的狀態,問他的私人醫生蘇爾:“蘇爾,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蘇爾表示自己沒有忘記承諾。弗洛伊德鬆了口氣,說:“謝謝你。跟安娜談一下,咱們做個了結吧!〃
安娜尊重了弗洛伊德的選擇。蘇爾為弗洛伊德注射了三十毫克的嗎啡(鎮定病人的正常劑量是兩毫克),弗洛伊德酣然入睡,從此再也沒有醒過來,23日凌晨,心臟停止了跳動。
四十年前,弗洛伊德在給朋友的信裡好奇地問:“當一個人再也無法思考或者言語時,該怎麼辦?”十年前,他和蘇爾約定了答
鍾博士講得異常舒緩、優美,甚至還帶有那麼一點點詩意,但杜若卻聽得渾身發冷,陣陣恐懼。她緊張地握著郎周的手:“鍾博士,為什麼為什麼蘇爾和蘇兒這個名字如此相似?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早已經安排好的?〃
鍾博士嘆了口氣,問郎周:“你說呢?〃
郎周愛憐地望著杜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父親早已經安排好的。他能夠把蘇兒的資料掌握得那麼詳細,恐怕跟蘇兒的父親蘇鳳陽關係密切,別忘了,他不但是個心理學家,也是個教育家。他完全有能力影響蘇鳳陽給女兒起什麼樣的名字。”
自從來到弗萊堡後,郎周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雖然沒有陝復記憶,但腦筋卻活躍了許多,這種分析讓鍾博士也不住點頭。杜若問:“可是為什麼父親要讓那個女孩兒和弗洛伊德私人醫生的名字一樣呢?〃
郎周搖搖頭:“這恐怕只有父親自己才知道。”
杜若不說話了。小萌也沉默著,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她不願參與,也不願瞭解,對她而言,來到弗萊堡後,過去的東西就已經與自己無關了,她所需要的,只不過是一種平靜的生活。她寧願把他們當做自己生活中的過客,就像公路上的車燈,在面前匆匆一晃,看到一瞬間的路面,然後它就消失了。
郎周和杜若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左一右坐在鍾博士的兩側,郎周淡淡地說:“鍾博士,咱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杜若的手悄悄握上了一個紅酒瓶,指節因為緊張而禧得發白。
“什麼事?”鍾博士詫異地問。
第104節:弗洛伊德式死亡(4)
“馮之陽怎麼會知道我們來了弗萊堡?”郎周冷笑一聲,“咱們在維也納綜合醫院擺脫那個殺手戴維後,就驅車來了弗萊堡。可是馮之陽居然隨後就跟蹤了過來,你不要跟我說那個殺手有能力跟蹤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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