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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幫著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這裡。”
“可憐的孩子。”艾莉憐惜地注視著郎周,然後望著杜若,“小姐,非常感謝你們把他送回來,他已經兩年沒有回來了。我想,他父親一定很想念他的”
“他父親?”杜若和鍾博士等人同時驚叫起來。杜若急促地問:“艾莉,告訴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跟郎周這麼熟悉?他他父親在哪裡?〃
艾莉不解地望著他們,舔了舔厚厚的嘴唇,說:“這裡是黃教授的家,我是教授先生的僕人。郎周是教授先生失散多年的兒子,
兩年前,這個孩子為他父親僱用了我,讓我替他照顧父親。他在這裡住了一個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兩年前這孩子突然離開了家,;
“那麼說”杜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喊叫,“那麼說黃教授他就在這裡?〃
“當然。”艾莉說。
杜若正想說話,突然郎周慢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抱著頭,兩隻腳在花格子地毯上慢慢地拖動,彷彿一具殭屍。杜若急忙站了
起來:“郎周,你怎麼了?〃
郎周沒有說話,抬起了頭,目光呆滯地望著起居室對面的一間書房,走了過去。杜若、蘭溪、鍾博士和小萌都跟了過去。他們看見郎周走到了書房門口,輕輕地推開房門,然而門一開,他似乎被人用大鐵錘猛擊了一下,身子陡然停住,怔怔地望著屋子裡,臉上現出絕望的神色。杜若站在郎周身後,也是一臉震驚,彷彿傻了一樣。
這個房間是個寬大的書房,書架覆蓋了整整一堵牆壁,靠窗橫放著一張大書桌,書桌後應該放著英式扶手椅的位置,卻停著一輛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半躺在輪椅上,滿臉皺紋,頭髮已經灰白,蓬亂,眼睛呆滯地睜著,卻彷彿什麼都看不見。嘴角微微張開著,亮晶晶的唾液從嘴角淌了下來。他的身體裹在一件大棉袍裡,裸露出來的手臂乾癟褶皺,瘦骨嶙峋,彷彿一段枯樹枝。
這個老人的模樣,曾經無數次地出現在杜若的夢裡,她辛辛苦苦地找了那麼多年,幾乎為之付出了一切。她曾經無數次地想過,當找到他之後,會依偎在他的懷裡,受到他的寵愛,受到他的嬌慣,他會撫摸著她的頭髮,和她講述自己稀奇古怪的念頭
“教授先生的第四、第五頸椎受傷,已經癱瘓了兩年了。”艾莉在後面說,“四肢和頭部都喪失了運動功能,連語言功能都喪失了。但我想,他的思維功能還在,大腦並沒有壞,因為我跟他說話,他能夠透過眨眼來表達。”
一瞬間,杜若的眼淚滾滾而落,衝到老人的面前,托起他的臉嗚咽著哭了起來:“爸爸,你能看見我嗎?我是蘇兒啊!對不起,爸爸,你寫信給我,我直到現在才看見,直到現在才找到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黃教授呆滯的眼睛裡似乎湧出了一絲晶瑩的淚花,但是他卻無從表達,任這些淚花在眼眶裡凝聚著。
鍾博士和蘭溪都沒有想到最終尋找到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子,默默地嘆息了一聲,湧出一股難言的失落。鍾博士首先想到:“完了,一個偉大的心理學發現被封閉在了這個大腦中了。”而蘭溪摸著揹包裡馬駿、劉漢陰的骨灰盒,心裡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小萌的感情則比較樸素,無論黃教授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他把她從喪夫的悲傷中拯救了出來,讓她移民國外,並且為她買了一座別墅。看見三年前那個精明睿智的老人成了這種模樣,她也深感哀痛,眼眶發紅。
“不!”郎周忽然跪倒在地,大吼一聲,“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他說的是漢語,艾莉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低聲問鍾博士,鍾博士翻譯了過來。艾莉嘆了口氣:“孩子,如果你的記憶無法陝
復,這個問題恐怕我很難回答。我是在教授先生受傷之後才被你僱用的,你突然失蹤後,我就一直在這裡照顧他。所幸教授先生有一大筆錢,僅僅是利息就足夠支付他醫療的費用和每月開銷”
“不要說了!”郎周痛苦地抬起頭向艾莉哀求,“不要再說了”他爬起身來,忽然像野獸一樣狂叫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了出
“郎周!”小萌急忙追了出去。
蘭溪嘆了口氣,默默走到黃教授身邊,把馬駿和劉漢陰的骨灰盒平放在黃教授面前的地上:“這是你的兩個兒子,或者說白老鼠的骨灰。你如願以償地殺死了他們,他們臨死前希望能夠見到你,向你懺悔,於是我就把他們帶來了。”說完捂著臉嗚嗚哭著跑了出去。
杜若的目光從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