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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廖清,是1937年從北京大學遷來的,也是考古學的專家,兇手是用這把刀殺了她,”一個警官小心地拿著一把看似刀子的工具,“她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很久了,住在樓下的人說,半夜的時候聽到樓上有很大的聲響。”
張曉泉戴上手套,接過兇器,這是考古人用的小鏟,一般情況下,這種小鏟的鏟頭不會太鋒利,可是眼下這把鏟的鏟頭,好像被人特意磨過。
“據樓下的人說,昨天晚上,好像有一個男人來找過她,”那個警官說,“而且聽到他們發生了爭吵,但是沒有多久,那個男人就走了!樓下的人還說,好像聽到他們在說什麼玉,還有父親什麼的,反正聽得不是很明白!”
“玉?父親?”張曉泉望向死者,看到死者臉上的神態很安詳,他突然想到,死者為什麼要自殺?
通常情況下,被殺的人,臉上的神色不是驚恐就是痛苦,只有自殺的人,才死得這麼心安理得。
“她有什麼親人?”張曉泉問。
“身邊只有一個女兒,叫程雪梅,是《嘉陵晚報》的記者,”那個警官說,“我們和報社聯絡過了,報社那邊說前些天安排她去採訪苗君儒,可是這幾天,她沒有去上班。”
張曉泉一愣,難道又一個人失蹤了?
苗君儒與死者都是北京大學的考古學教授,一個瘋了,一個自殺,他們二人是什麼關係?他們的兒女,在短短數天內,先後失蹤,這裡面究竟有何聯絡?
那個來找她的男人是誰?他們談的玉,究竟是什麼呢?
“程雪梅知不知道她母親死的事情?”張曉泉問。
“估計不知道,”那個警官說,“據樓下的人說,她只是偶爾回來看望一下。”
張曉泉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幾個月前失蹤的地質專家程雪天,這程雪天和程雪梅之間,難道又有什麼牽連嗎?
第7節:第一章與玉有關的案件(5)
在他所掌握的資料裡面,程雪天是在抗戰勝利後回國的,父親程鵬是美籍華人,原來也是北京大學的考古系教授,1927年去的美國。
“程雪梅今年多大?”張曉泉問。
“民國16年生的,”那個警官回答,“你問這個幹什麼?”
民國16年就是1927年,事情怎麼這樣湊巧?程雪梅出生的那一年,程鵬帶著兒子去了美國。
“這裡有她的個人資料嗎?”張曉泉望著那具屍體問。
那個警官搖了搖頭,“當時各大學校來的人,都擠在一起,他們來的時候,除了書,其他的都丟了,眼下也沒有辦法查,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那檔子事情?”
眼下到處都在打仗,這個警官也說得不錯,誰還有閒工夫來管這些?重慶每天都有很多無名屍體,要是一具具地去查,還不把人累死呀?
進來兩個穿白衣服的收屍人,將屍體抬了出去。
張曉泉望著書架上的書,除掉落在地上的外,並沒有翻動的痕跡。在死者床邊的一張簡易書桌上,有一本被撕掉的日記。他的鼻子似乎聞到了一絲焦味,看到窗臺上有一些燒過的紙片。他快步下了樓,來到窗下,在草叢間找到了幾片未燒盡的紙片,見上面留著娟秀的字跡:“恨你那果靈玉死”
玉!莫非廖清的死,和玉有關?她恨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自殺前要燒掉這些東西?
張曉泉再一次想到了精神病院中的苗君儒,以及他說過的那些瘋話,看來,此事只有在他身上才能找到突破口。
回到警察局後,張曉泉一再提出和苗君儒見上一面,局長表示無能為力,離開局長辦公室的時候,他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不管能不能夠找得到答案。
夜,很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前往洪恩寺的崎嶇石板道上,走來了一個瘦小的身影,那個身影時走時停,一副很警覺的樣子,上完臺階,來到洪恩寺前放生潭旁邊的一棵大樹下,蹲了下來。
寺院內早已經熄了燈火,僧人們也都進入夢鄉,周圍除了幾聲秋蟲的鳴叫外,便是死了一般的寧靜。
樹底下的那個人蹲了片刻,手裡拿了一樣東西,起身離去。
張曉泉還沒去見苗君儒,就又趕到了另一宗兇殺案現場。
死者是一家古董店老闆,叫古德仁,在臨江路開古董店已經有好幾十年了,是個行家,懂貨,所以生意一直很不錯,不少達官貴人買了東西都來請他鑑定,在古董界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