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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當時我問他‘您畫這是什麼呀?’杜先生說‘是護國神獸’,我不太懂但也沒再多問,看著他描完之後把紙夾入書中,然後交給我放進書架。”
子君的目光充滿期待:“是本什麼書?”
亞楠把視線轉向書架:“放哪裡了?”
陳伯的樣子很迷茫,具體放在哪兒他估計記不清了,好在他隱約記得那本書作者的名字:“那本書很厚,作者好象是個外國人,叫什麼斯,嗯,跟一個科學家的名字很像,呃,就小學課本里講的捏小板凳那個”
亞楠脫口而出:“愛因斯坦?”
“斯坦因?”子君呼地站起來,“我知道了!”她走向挨牆的那格書架,找出一本破了封邊,由英文書寫、繁體中文作譯的老書,書名為亞洲腹地考古記,作者正是英國人斯坦因。
“找到了!”幾秒鐘後,子君抽出夾在書頁中的那張紙。她對比了一下書上那塊縮小很多倍的圖案,同時腦海裡在想象父親舉著放大鏡描繪圖案的情形,只一眼她就認定那圖案跟赤玉和純金刀鞘上的造型完全相同。
亞楠緩緩站起來,看著姐姐把那本書和繪著圖案的紙張擺到寫字檯上,她往前走了幾步,在燈光下仔細觀察那些紛繁複雜的線條,子君則從浩淼如海的文字中尋找與案情相關的蛛絲馬跡。看了一會兒,子君又找來父親著作的那本尼雅古城考察漫記,透過對比,她發現兩本書的內容有不少重複之處,倒不是父親涉嫌抄襲,而是透過最新考古發現,對斯坦因的記述進行了更正或補充,其實,父親在引用那些著述的時候已經標明瞭出處,可惜那天晚上沒有仔細閱讀,否則就不必這麼費周折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件冥物的面紗被緩緩揭開。根據斯坦因的記述,那種奇怪的動物叫做“貙”(chu)。關於“貙”,父親援引了史記·五帝本紀中的記載:“軒轅教熊羆貔貅貙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然後對此做了註解,說“貙”是傳說中一種兇猛的野獸,其功能和地位跟漢民族中的龍一樣都屬於圖騰,使用範圍也侷限於帝王侯爵之輩。這個觀點跟斯坦因是一致的,不同的是,父親認為“貙”只是來源於傳說,而斯坦因則認為是真實存在,並聲稱自己親眼看到過。還有一點他們不存在分歧,就是這種叫做“貙”的動物是西域某個國家的護國神獸,其實,那只是個失落已久的小小城邦,小到在中國浩瀚歷史中僅有寥寥數語。關於這個國家,父親和斯坦因共同援引了司馬遷的史記·西域傳裡的描述:“去長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戶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勝兵五百人。都尉、左右將,驛長各一個。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戍廬國四日,行地空,西通扜彌四百六十里”。
“精絕古國?”子君和亞楠一起念出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第十六章(歷史遺產)
據史料記載,精絕國曾是活躍在絲綢之路南道上的一個小王國,屬西域36國之一,漢朝時還十分繁榮富庶,然而到了初唐,也就是四五百年後,玄奘取經東歸時看到的精絕已是另一番景象了。杜文忠在他的尼雅古城考察漫記中援引了大唐西域記裡的描述:“媲麼川東入沙磧,行二百餘里,至尼壤城,週三四里,在大澤中,澤地熱溼,難以履涉,蘆草荒茂,無復途徑,唯趣城路僅得通行,故往來者莫不由此城焉,而瞿薩旦那以為東境之關防也”。其荒涼程度可見一斑!
隨後沒多久,精絕國就從歷史的舞臺上永遠消失了。至於消失的原因,杜文忠和斯坦因觀點各異,前者認為由於河流枯竭造成整體移民,是個非常緩慢的過程,後者認為突如其來的戰爭導致了國破家亡,是毀於一夜之間。但兩者的判斷都源於主觀推測,缺乏足夠的事實依據。
精絕古城究竟因何消失,為什麼璀璨的綠洲變成了死亡的廢墟?為揭開這千古之謎,1995年10月,中日兩國考古學家曾深入塔克拉瑪干沙漠,開始了對尼雅遺址的大規模科學考察。此次挖掘是近一個世紀以來收穫最為豐碩的一次,出土文物之豐富,儲存之完好震驚了中國乃至世界考古界。這次考古價值最高的發現是大量儲存完好特色鮮明的織錦和寫有佉盧文的木簡函牘。其中“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織錦質地厚實,紋樣瑰麗流暢,色彩豔麗,世所罕見。當然,杜文忠也參加了此次考察,其著作對考察過程進行了詳細的記述。
但精絕古城最早的發現者並不是這支考古隊,而是斯坦因,正是這個匈牙利籍的英國人,讓沉睡在黃沙底下千年之久的神秘王國為世人所知,時間為1901年。他從那些古老的廢墟中得到700多件佉盧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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