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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敢報有笑意,在這種場合,除了嚴肅之外任何多餘的表情都不夠人道。
坐在房間西北角的一名老刑警衝子君招手:“你來瞧瞧這個。”老刑警穿著警服但沒帶警帽,頭上短髮直立,像頂著一隻花白的刺蝟。子君恭敬地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桌案上擺著一塊約雞蛋大小、赤紅色的玉,造型像麒麟卻又不是。她戴上隻手套拿起玉在燈光下仔細看了一陣,問老刑警:“肖隊,您從哪兒弄來的?”
老刑警將下巴朝向屋子中央。子君小心將玉放下,轉身走到停屍臺前。兩具屍體迎窗而放,身上蓋的白布被肢體頂得高低起伏,看樣子死相很不平靜。
掀開其中一條白布,子君的嘴巴微微張開,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由於疑惑,因為死者的身份和那件古玉根本不搭配,時間至少也差上一兩千年,難道這個半漢半維的大鬍子是個盜墓賊?那他倒的又是誰的墓呢?老刑警沒有看那具屍體,而是看著子君,他腦子裡全都是玉,在他看來,弄清玉的來歷才有助於解開屍體的身份及死因:“赤紅色的玉非常罕見哪!你父親杜文忠是大名鼎鼎的考古學家和歷史學家,你從小耳濡目染飽經薰陶,咱們這幫子除了你誰也看不出門道來,依你看那玉會是什麼時期的文物?”
子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掀開另一具屍體上的白布。“啊!”她低喊一聲,肩膀劇烈抖動了幾下。張昕立即將視線從子君臉上移向屍體,老刑警也把目光轉過去,屍體看上去並不特別,動作和表情跟前邊那具幾乎一模一樣。子君抬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湊近那具屍體仔細辨認,沒錯,正是上高中時教他們政治的方孝武老師,好象也在弗寧買的房子,上班路上曾碰到過好幾次。她對方老師的印象是:親切、樸實,她寧願相信自己會盜墓也不願懷疑方老師!
“屍體是誰發現的?在什麼地方?怎麼到的這裡?”子君掃視一週。
一低個子警員回答:“報告杜副隊長,是附近大王莊幾個村民送過來的,最初發現的地點在清門村附近石橋邊。”
子君沉吟了片刻:“死多久了?查出來了嗎?”低個子警員把目光轉向老刑警,後者則看著站在一旁的法醫,法醫答:“至少四個月。”四個月?子君睜大了眼睛,如果這個判斷準確的話,那就是說死者7月初喪命,到目前為止已經暴屍一百多天!可屍體看起來沒有一絲腐敗,彷彿剛剛嚥氣,只是面目猙獰四肢蜷曲,彷彿遭遇了極其恐怖的東西,準備反抗但沒能來得及。
“說四個月已經很保守了,照實說至少半年以上。”這位40多歲、全城最有經驗的法醫最忌別人否定她的權威,面對一雙雙懷疑的眼睛,她堅持並加強了自己的觀點。耳邊又嗡嗡起來,子君終於明白進門時大家為何議論紛紛。
“死亡原因呢?”子君盯著法醫。
法醫遲疑了十來秒,居然說出很*份的三個字:“不清楚。”嗡嗡聲更大了,老刑警喊了句:“別吵!”四周頓時安靜下來。從業多年的法醫居然弄不清被鑑定者的死因,這實在另人震驚!如果被上級知道,面臨的可不單是下崗與否的問題,恐怕還有隱瞞事實的嫌疑。而子君從她的眼睛裡根本找不出任何撒謊的動機,於是再次把目光轉向停屍臺。
突然,一個炸雷把窗戶震得嗚嗚直響,所有燈光刷地熄滅,閃電把兩具詭異的屍體映襯得猙獰無比,就在此時,停屍臺發出“嘎嘎吱吱”的響聲。
第二章(殺人現場)
怪異、細瑣的聲響在寂靜的環境中被成倍放大,讓人禁不住頭皮發麻,兩個意志不堅的小子居然向後退了幾步,顯然動搖了自己的唯物主義信仰。
黑暗中先後出現幾片藍盈盈的光,緊接著亮起一團黃黃的火苗,火苗飄忽著移向停屍臺,“嘎嘎吱吱”的聲響停止了,緊接著火苗消失,等它再次燃起的時候,在場的人都聽到一聲尖利的慘叫,而叫聲立刻讓大家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
法醫的助手已從抽屜裡取出手電,圓圓的光暈照亮小半個屋子,眾人收了手機,幾片微弱的藍光跟著消失了,光暈正中,老刑警右手捏著打火機,左手提著一隻灰溜溜毛茸茸的東西衝大夥陰著臉:“這屋子裡怎麼會有老鼠?”那場景頗讓人忍俊不禁。
子君站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動,臉上保持著半分鐘前的疑惑,不等在場者重新圍攏,她開口繼續向法醫發問:“你剛才說死因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法醫沉靜依然:“屍體沒有致命外傷,雖未經解剖,但就目前看也沒有任何中毒跡象。”子君拿過手電,自上而下照著方孝武的屍體,她看到死者右頸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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