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荒草半掩的小路走了約十五分鐘,眼前出現一座古老的拱橋,橋體由暗紅色的山石築成,表面已經風化。石橋橫跨山谷約40米長,寬2米多,雖是枯水季節,但橋下的急流依然撼人心魄。橋根接近水流的部分呈墨綠色,岩石和苔蘚已相融相生凝為一體。小周介紹說,這座石橋建於東漢時期,距今快兩千年了。
蹲在石橋邊,子君觸控著那巨大的石塊心生感慨:古人用最原始的頭腦、最笨拙的後段、最低廉的材料造就出最簡單的渡橋,但歷經千年依然堅實,而現代人有最先進的科技、最齊全的裝置、以最昂貴的代價造出最複雜的工程,卻往往經受不起幾十年、十幾年甚至幾年的風雨,究竟人類在進步還是在倒退?
根據大王莊三位村民提供的線索,張昕和小周在橋頭最北一處倒伏的草窩進行了檢查,但一無所獲,甚至連滴血跡都沒有發現。
“那三個傢伙會不會騙我們?”張昕狐疑地望著正在橋邊拍照的子君。子君收了她的vertu紅色經典站起身,她發現這一帶全是多年生的艾蒿和豬毛蒿,這類蒿草活時柔韌枯時脆硬,沒有足大壓力不會造成特別嚴重的倒伏。從橋邊跳下來,她蹲在草窩邊進行仔細觀察,見蒿草都是從根部折斷且朝一側倒伏,有明顯的碾壓痕跡,另從倒伏面積上看,恰好能停放兩具成年人身體,這足以證明村民沒有說謊。她還從地面上發現一些雜亂的腳印,大小不一至少有四五種尺碼,其中一個最大的腳印吸引了她,用手咂摸了一下,將近四十公分,如果此人體態比例正常的話應有兩米多高,這明顯不符合三個村民的體貌特徵,難道是最先發現屍體的那個男孩?子君又舉起手機拍攝。
“杜隊你看!”小周持著一樣東西從接近溪流的位置跑過來。子君接過捏在手裡,感覺沉甸甸的,那東西長若食指形如彎月,剝去身上的泥土,赫然發現是把純金製作的刀鞘,上面雕著奇怪的圖案,好象是一種動物,很陌生卻又很眼熟。對了!子君忽然想起那件赤紅色的玉,兩件物品必定屬於同一來路,翻過來,刀鞘另一側沒有紋路,但刻了幾個奇怪的符號。
“是個什麼東西?”張昕盯著那把刀鞘。
“異域之物。”子君含糊作答。正應了她最初的猜測,這裡不是案發現場,那個年輕人也未必是第一目擊者,同時也應了老刑警的忠告,此案非同尋常,謎底隱藏得很深。把刀鞘裝進隨身的證物袋,子君抬頭望著不遠處破敗的村落。
張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咱們真要進去嗎?”
“當然。”子君拍掉手上的泥土走上石橋,“你想想,兇手為什麼要把屍體丟在這兒,難道跟這個村子沒有一點關係嗎?”
張昕並不認同這個觀點:“也許是兇手隨便丟的”
“隨便丟的?”子君停下腳步,歪頭看著張昕,“那我問你,如果你是兇手,會百里迢迢把屍體從沙漠運到這兒嗎?”
“你怎麼就能斷定死在沙漠?”張昕喜歡子君、尊重子君,但在原則問題上向來是不服輸的,“子君,但靠猜主觀測很容易誤入歧途的。”
“事實成立之前的判斷都屬於猜測,而所有的案都是靠這種猜測破的。如果此處是案發現場,兇手為何不將死者扔進水裡消屍滅跡,而是丟在橋邊引人觀瞻?他有病嗎?”
張昕望著橋下湍急的溪流沉默了:難怪子君受重用升遷快,不服就是不行。
見子君穿過石橋走近廟宇,其餘人也都跟過去。廟宇坐東朝西正好卡在入村的道上,廟門緊鎖,簷下掛著幾條寬大的*綢布,布上龍飛鳳舞地畫著硃紅色符咒,在清門村陰森森的背景襯托下,呈現一派肅殺之氣。
張昕扒在門口,透過縫隙朝裡觀察,只見黑糊糊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小周把一隻手電遞過去,張昕開啟後塞進門縫,這才看到靠牆一列蹲著幾座塑像,也不知是哪一路菩薩和神君,一律生得面目猙獰,看得他脊樑上直冒冷汗。
子君轉頭問小周:“我們從哪兒進村?”小周也轉頭:“小孫,你上次怎麼進去的?”站在身側的大眼睛警員伸手指向谷邊:“就那條小路,繞過廟直通村裡。”子君走過去,果然看到荒草中有一條蹤跡模糊的小道,於是招了下手,其他人全部跟上。
繞過廟宇,眼前出現一層層盤旋而上的臺階,寬約三米每級二十公分左右,跟村口的石橋一樣也是就地取材。由於很久無人光顧,臺階上覆蓋著厚厚的落葉。四下靜得出奇,只能聽到谷中嘩嘩的流水聲。看不出年代的參天大樹遮蔽著陽光,越往村裡走就越昏暗,等走到第一排石屋前的時候,已經如同黑夜,而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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