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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不出從來沒關過人,還是臨時把人轉移到了別處。整個過道里黑漆漆的,唯獨最裡那間裝著一隻火壇。
子君倚在草墊上,正仰望那烏青色的頂板,一雙寶石般的眼睛閃亮有神,分明有什麼東西吸引住了她。亞楠打坐在牢房門口,跟往常一樣氣息平和不躁不亂,隨時將數米之外的動靜捕捉入耳。張昕背靠柵門耷著腦袋,只恨自己一不會降龍十八掌,二不會乾坤大挪移,在被囚者中間,他是唯一一個四肢健全具有較強戰鬥力的男人,卻生生打不開牢門。方一鳴側躺在地面,嚴重發炎浮腫的傷腿令他根本不能安心如夢,一想到要變成個瘸子,就忍不住痛苦地抽噎。唐克和小五各自佔據一個角落,一個縮著脖子,一個託著下巴,已正發出輕微的鼾聲。鍾教授則窩在火壇底下,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在即將收尾的時候陡然換做一聲嘆息。
“亞楠快看!”子君忽然指著頂板叫道,“我找到地獄之門了!”所有人都抬頭瞧著子君,亞楠匆匆爬過去,就那片石塊製造的劃痕做出判定:“是爸爸留下的。”子君點點頭。
張昕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有什麼名堂:“寫的什麼啊,看不明白。”子君解釋:“不是文字,是一張圖。”“圖?”張昕揉了揉眼睛,仔細分辨,“哦,我看出來了,是傳國玉璽!”鍾教授老眼昏花看不清楚,急得他扒住張昕的胳膊往上瞅,“不會就一枚玉璽吧,還有什麼?”張昕邊看邊說:“還有一口棺材,棺材周圍有五個圈圈。”鍾教授:“還有什麼?”張昕:“好像有很多很多蛇。”“蛇?”鍾教授洩氣:“這跟地獄之門有什麼關係?”子君:“有關係,教授可還記得精絕王陵?”
鍾教授不解其意:“當然記得,怎麼了?”子君答:“精絕王陵的佈局有個典型特徵,當時不曾注意,看了這張圖才豁然開朗。它整體上是個長條,在地宮中央停放一口玉棺,棺內有一枚傳國玉璽,當然,那枚玉璽很可能是假的,畫面上的五個圈圈是玉棺周圍的五根柱子,分佈是左三右二,各呈弧形,就像兩隻彎曲的手掌,呵護著棺內的主人。”
鍾教授似乎略有所悟,但還是不夠明晰:“有很多蛇是怎麼回事?”“那些線條畫得不是蛇,是龍山。”子君瞧了張昕一眼,對鍾教授說,“龍山是條狹長的山脈,呈西南東北走向,西南高東北低,兩側分出五個枝杈,就像龍體生出的五隻腳,具體分佈也是左三右二,而我們就被關在靠近龍尾的最後一隻腳下面。”
亞楠為子君的話做了補充:“我沒進入王陵,但從畫面上看,王陵佈局刻意模仿龍山的走勢,意在優勢互補,想獲得水之氤氳,土之淳厚,木之繁茂,火之熱烈,金之剛韌,以五行相協永葆子孫興旺國運亨通。可惜的是,其整體方位與龍山恰恰相反,實質上淪為萬惡相集的詛咒之地。”
“詛咒之地?”子君怔住了,她看著頂板上的畫面,同時仔細回想陵墓內的場景,亞楠說的沒錯,方位確實相反!古人相當重視風水,帝王陵墓的設計者通常都是大師級的人物,出現這種結果,究竟是建造者一時疏忽,還是刻意而為?鍾教授也一頭霧水,那座陵墓內的謎團實在太多了!
下卷(地獄之門) 第八十一章(背水一戰)
小五湊過去,盯著畫面看了半天也搞不懂,於是問子君:“你說的地獄之門在哪兒?”“在這兒!”張昕拍了下腦袋,他總算弄明白了:“你看,玉璽的輪廓被刻意加重並牽出一條長線,連線到龍山最西南角,也就是龍頭第一隻腳爪的位置。據我分析,玉棺內的傳國玉璽既是陪葬品,同時也是造墓者故意設定的雙重機關,杜伯伯他們肯定觸動了招致災難那一重,結果玉棺下黑水漫溢,而通往地獄之門的入口應該就在棺內,需要啟動另一重機關。”
“分析得有道理。”子君肯定了張昕的意見,“我爸爸也許並不知道那枚玉璽設有雙重機關,甚至根本沒把它與機關聯想在一起,但他肯定發現了什麼,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畫出這麼一幅畫。”亞楠說:“爸爸到過鄯善王陵,看到過穹頂上的壁畫,這一定是他綜合現實和想象所作出的推測。”鍾教授仍然持有疑義:“如何確認這是你爸爸留下的?難道不會有人故意誤導我們?”
“我爸爸的字跡您應該熟悉吧?”子君指著頂板那幅畫中的玉璽,“剛才我說它是一幅畫,其實裡面也隱含有文字,比如,五龍扭絞的線條就是由‘杜文忠’三個字構成,每個字的最後一筆都是向裡收起,這是我爸爸典型的書寫方式。”亞楠再次為姐姐的表述做了補充:“還有,龍山最東北角,即龍的最後一隻腳爪,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表面上看,它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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