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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麼?”
我搖搖頭,不累又如何?在這裡能怎麼樣?
我又坐回了沙發,忽然間,我決定告訴他,我在這裡碰到的一切,如果再不說,我想我會被逼瘋的。
我剛抬起頭,看著他,他問:“有話要跟我說?”
我點點頭,他把大手遞到我面前,說:“說吧。”
我拉過他的手,開始一筆一劃的寫著:“昨晚我見到了鬼。”
他遲疑片刻,手一縮,臉色很不好看,沉默片刻,他問:“所以你說要離開?”
我點點頭。
他沒有說話,陰沉著臉,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半晌,他恢復了常態,低著頭拍拍我的腦袋,說:“我們先不討論這個,有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望著他,他說:“我應該帶你見見我父母,是不是?”
是的,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雖然我並不習慣,也不喜歡,可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只好點點頭。
他取了蠟燭,帶著我走上了三樓,燭光在黑暗裡搖曳掙扎,正像我此刻的心情,他的父母就住在三樓麼?為什麼一直沒有見到,他們會怎麼對我呢?說不定不喜歡,將我趕出這裡,豈不是更好。
思想未定,他已經停在一個門口,對我說:“其實昨天應該帶你過來,只是太晚了。”
我點點頭,他已經推開了門。
沒有一點聲響,除了我們兩個的呼吸聲,四周靜悄悄,我努力的在黑暗裡尋找二老的身影,卻一無所獲,忽然,燭光一閃,眼前有反光,我尋過去一看,兩個大大的像框,我看清楚了,牆上懸掛著的卻是兩幅遺像,兩張蒼白的臉在黑暗裡顯得好不陰森,我驚得倒退兩步,撞到一張桌子,回頭一看,桌上擺著的是另一張遺像,是一個年輕妖豔的女子,一頭濃密的黑髮,她的嘴角還有一絲異樣的微笑,隨之起了一陣風,我渾身一冷,急忙抓住薛未白的手,緊緊靠住他。
“你怎麼了?害怕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尖,不似平時的溫和。
我嚥了咽口水,抬頭看著他,卻看見他面目模糊,臉色慘白,雙頰和眼眶深陷,剩下四個黑黝黝的坑,嘴唇乾癟,白森森的牙齒和暗紅的牙床突出,好醜陋!
我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狂叫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向著門衝了過去,一把拉開門,沒命的奔跑起來,一邊跑,一邊流淚,他追了出來,在我的身後大喊我的名字,腳步聲聲聲進逼。
我一腳踩空,身子一傾,從三樓一直滾下,重重的跌在地上,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我聽見有人在我身邊小聲的說話,仔細一聽,很像是舅媽的聲音,她怎麼來了?我倒要聽她說什麼,於是仍舊閉著眼睛,裝睡。
“她真的這麼說啊?”
“是,她的確說她看見鬼。”薛未白的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昨晚,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我就象見到鬼一樣。”
舅媽嗤笑了一聲,說:“喲舊病發了。”
“舊病?什麼舊病?”
“神經病唄!”是美楠,她也來了?
舅媽乾笑兩聲,說:“小孩子不懂事,您別生氣啊不過呢,她倒沒有說錯。”
薛未白沒有說話,我偷偷看去,他正皺著眉頭,一臉不悅,難怪舅媽慌了手腳,他嚴肅的樣子的確很可怕。
“我不是曾經跟你說過麼”舅媽小心翼翼的說,“小薰她真的得過精神病,您又不相信雖然現在好了,但是,誰知道誰知道會不會復發啊”
“究竟怎麼回事?”
舅媽陪笑著說:“這孩子說實話,真是命苦啊”說著,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睛,我厭惡的閉緊了眼睛。
“她媽媽在她七歲的時候,就病死了,他父親呢又在她十五歲的時候,被一場大水淹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天煞孤星降生,專門剋死親人,您要小心啊”
“這些我都知道了,重複作什麼?”薛未白斥責著。
舅媽咳了咳,說:“她父親死後,她就變得古里古怪的,整天對著空氣又說又笑的,我有一次問她,對誰說話呢,你猜她說什麼?”
“說!”薛未白冷冷的說,“別浪費時間。”
舅媽討了個沒趣,也不賣關子了,說:“她跟我說,她正在和爸爸媽媽說話。哎呀,我的天,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喲!”
我冷笑,他們知道什麼?我仍舊清楚記得,那段時間,爸爸媽媽一直陪著我,怕我寂寞怕我害怕,那麼疼我愛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