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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的腳步聲。
盈月的光芒溢滿了整個天地,微風拂動,地上到處都是婆娑搖曳的樹影,被烈日炙烤了一天的大地已逐漸褪卻了餘溫,孤獨地穿行在靜謐的校園林蔭道上,周偉根本無心顧及夜間的美好景緻,這一點可以從他百米衝刺般的速度中一覽無遺。
越接近那座神秘的二層小樓,周偉的心情就越是緊張,一幕幕可怕的場景頻頻地在腦海中閃現,接下來會遇見什麼呢?
是青面獠牙披頭散髮的惡鬼?就象琴湖裡那張嘴角掛血的鬼臉;
還是那股若有若無能殺人於無形的可怕音律?就象那個雷雨交加的午夜手機裡傳來的神秘之音。
無論哪一種,都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思緒並沒有遲滯周偉的腳步,他依然執著地往老琴房方向靠近,時而停下腳步警惕地四下張望著,最後一盞路燈已經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費力地穿過一大片齊腰深的草叢,老琴房已近在咫尺,眼前突然間變得迷茫了起來,縱使皓月當空,卻依然無法驅散凝聚在心頭的無邊黑暗。
月下的老琴房依舊蒼老頹廢,朦朧中透出絲絲神秘與縷縷驚悚,陰森森的涼風勁吹著茂盛的荒草,在耳邊“嗚嗚”直響,片刻之後四周又歸於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周圍瀰漫著一股夾雜著淡淡花香與腐臭的難聞氣息,一群群飛蟲在草叢中游蕩,冷不丁地隨著呼吸鑽入鼻孔,嘴裡麻麻的、澀澀的,肆虐的蚊蟲展開了瘋狂的撕咬,渾身上下奇癢難忍。
周偉屏聲靜氣地蹲在草叢中,莽莽蓬蒿遮住了他的身影,輕輕撥開擋住視線的雜草,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他現在的位置距老琴房不足二十米,只要鑽出草叢就可以走到門前那塊較為平整的空地上。
“嗒,嗒,嗒”。
風聲過後,屋頂上傳出了彈珠跳動般的聲響,短暫而清脆。
“咯——吱——咯——吱——”。
破舊的門窗發出了一聲聲冗長而痛苦的呻吟。
“嘰嘰,嘰嘰”、“噔噔噔”
受驚的老鼠在樓板上飛速地跑動著,毫不顧忌地沿著樓梯上上下下。
周偉睜大了眼睛,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眼前的老琴房,餘光也不時地往四周瞟一眼,生怕一不留神,冷不丁地從草叢中竄出一張鬼臉,突然閃現在他的面前。
“呼”、“呼”
陣陣陰風掠過,老樟樹搖曳著樹枝,在地上、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隻只張牙舞爪的“樹妖”,周偉根本分辨不清二樓走廊上那個飄浮著的物體到底是人影還是樹影,莫名的恐懼象一條毒蛇一樣在慢慢地噬咬著他的心臟。
“錚——錚——錚——”
等待,漫長而耐心的等待,就象過了幾個世紀,風聲過後,耳邊突然響起了久違的音律。
“啊?”,周偉低低地叫了一聲。
當玄音驟響時,周偉本已半懸著的心再次猛然一提,渾身上下的毛孔也瞬間全部張開,一股沸騰的熱血快速地遊遍了全身,連嘴巴都張成了大大的“O”型。
三聲似是而非的調絃試音過後,空氣中跳動的音符終於斷斷續續地連成了極其模糊的一條線,繼而在空曠的四周擴散成了一大片,一陣緊接一陣地衝擊著周圍一切有聽覺的生物,有如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漣漪以老琴房為中心迅速向外蔓延。
“索命阮音”,周偉差點失聲驚叫起來,右手也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玄音仍在耳邊徘徊,瞳孔在急劇地放大,放大,蹲在草叢中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黑暗中的那個撫琴者察覺,周偉甚至能感覺到那個神秘的撫琴者就在身邊的某一個角落裡。
“錚錚”作響的阮音時斷時續,時緊時緩,儘管分貝很低,不過內心卻依然產生了激烈的共鳴,伴隨著無形的節奏,阮弦與心絃齊鳴,恰似物理學上的“共振”,當阮音戛然而止時,心絃依然還在微微地顫動,餘音仍嫋嫋盤旋在午夜的夜空,聲聲迴盪在心靈的最深處。
“真的有索命阮音”,周偉的心中掛著一個大大的驚歎號。
確信阮音已經消散,確認四周只有自己一個活動著的物體後,周偉很勉強地站了起來,長時間的蹲守讓他的雙腿非常麻木,籠罩在心頭的恐懼陰影也越來越濃重。
風聲再一次在耳邊嗚嗚響起,周偉直覺得汗毛直立血脈賁張,後背已完全溼透了,腦門上的液體還在無規律地垂落。
自始至終周偉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小樓,當阮音持續奏響的時候,周偉卻無法確認這曲冥冥之音的準確聲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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