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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天霖狠狠地訓了一頓,事後兩人還為此大吵了一架,而鄭天霖不但不對自己新婚燕爾的妻子坦承相告,反而禁止陳丹青去情定山谷,這是很不正常的,周偉當時就產生了懷疑,他覺得這個土包可能與鄭天霖有關。
從麗山回來之後,周偉在土包上用捕獸夾抓住了從動物園脫逃的猴明星“六毛”,不料卻被聞訊趕來的鄭天霖臭罵了一頓,隨後鄭天霖便在這座土包前長跪不起,似乎是在向這座土包的主人懺悔。
就是這個細節讓周偉茅塞頓開,除了肯定這是一座墳墓之外,他初步斷定這座墳墓的主人與鄭天霖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而這種關係遠遠超過了夫妻感情,然後阮韻就慢慢地浮現在了周偉的腦海中。
“小周啊,你說的沒錯,這盤磁帶上的曲子的確是小韻彈奏的,也是她生前所彈的最後一支曲子,對不起,我又一次對你撒了謊”,鄭天霖非常歉意地說道。
“不,不是最後一支”,周偉固執地搖了搖頭:“最後一支應該是她在臨死前所彈奏的,雖然沒有人聽到過,但我相信她所彈的一定是《霓裳》,而且我相信和你一樣,這支曲子一定是她生前的最愛,對嗎?”。
“對”,鄭天霖動容地說道,片刻沉默之後他又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盤磁帶上的《霓裳》不是我彈的?我記得你來報到的第一天,我就問過你懂不懂音樂,當時你說不懂,不過你竟然能聽出這支曲子是小韻所彈的,這不得不令我折服了”。
鄭天霖的一番話令周偉感到汗顏,作為一個音樂殿堂的門外漢來說,能得到鄭天霖這樣的藝術家的讚賞無疑是一件幸事,不過周偉卻有些無地自容了。
“其實很簡單,我在聽這支曲子的時候,發現曲子裡有兩道不同的呼吸,一粗一細,應該是和那個時代的錄音裝置不佳有關,據此我斷定現場一定有兩個人,很有可能是一男一女,而你卻說是你彈奏的,你是真正的藝術家,一個藝術家不可能沉迷於自己原有的成就,但你卻對這盤磁帶視若珍寶,這絕對不符合你的身份和性格,所以我首先斷定彈這支曲子的人不是你”,周偉肯定地說道。
鄭天霖笑著點了點頭。
“其次,從曲子的迴音來看,彈奏現場一定是在一個相對封閉和狹小的屋子裡,而且我還隱隱聽到了廣播聲,應該是從戶外傳來的,好象是在放毛主席語錄,據此我又斷定這盤磁帶是在文革時期錄製的,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在當時那種嚴酷的環境下,一男一女能單獨呆在一個屋內彈琴錄音,相信兩人的關係一定非同尋常,既然你說這支曲子是你彈奏的,那麼等於你承認了那個男人就是你,而那個女人除了阮韻之外,還會有誰呢?而且我還知道除了你之外,阮柏濤一家都非常喜愛中阮,據說他是東晉時‘竹林七賢’之一的阮咸的後代,對嗎?”。
“是啊”,鄭天霖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師一生都致力於民樂藝術的挖掘和保護,特別是阮樂,我想這曲《霓裳》的典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們現在所聽到的《霓裳》也只是殘譜,老師生前一直在民間四處收集失散的曲譜;希望有朝一日能將這支名曲完整地奉獻給世人,可惜啊”。
周偉重重地點了點頭;阮柏濤的形象在他的心中躍然而起。
“所以就由你繼承了阮柏濤的遺願;對嗎?”。
“不,還有仲圭”,鄭天霖不無感嘆地說道。
“他?呵呵”,周偉仍然不相信段仲圭。
“小周,仲圭絕對和索命阮音無關,我可以向你保證”,鄭天霖信誓旦旦地說道。
“行,行,行,先不提這個了,還是繼續咱們的約定,先不談索命阮音”,周偉見鄭天霖又變得有些激動,連忙換了個話題,“院長,既然你知道老琴房和索命阮音無關,那你為什麼會給那間屋子裝上新鎖?還有,你好象對那張床特別忌諱,可是你自己也承認的,那張床是阮韻生前躺過的,既然如此,又為什麼”。
這件事是7月7日馬鳴在臨走前告訴周偉的,除了裝新鎖和鄭天霖站立視窗流淚之外,他看到鄭天霖在臨出門前照著那張木床踹了兩腳,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對於鄭天霖此舉馬鳴根本理解不了,周偉也同樣如此。
因懷念阮韻而對小屋有感情,這一點誰都能理解,裝新鎖也可以理解,可能是擔心有好事者闖入,從而破壞了那間有紀念意義的屋子。
不過踹木床呢?特別是這張木床還是阮韻生前睡過的,這又怎麼理解呢?
“是馬鳴告訴你的吧?”,鄭天霖一語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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