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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就變得杳杳無期了。
在炎炎夏日的灼燒下,在周偉忐忑不安的憂慮中,日曆悄悄地翻到了8月3日,也就是說只要過了今晚,索命阮音就能初步揭開面紗,這個夜晚他並不準備呆在監控室裡,而是在情定山谷渡過。
月亮悄悄地升上了中天,午夜零點時分周偉悄悄地離開了保衛科,快速地往老琴房方向跑去,和上次一樣,他準備先呆在二樓西面的那間屋子裡聽動靜,一旦阮音響起他再翻越高牆進入山谷,而後在峭壁周圍展開大範圍搜尋。
現在他基本上已經肯定那個嫌疑人用的是無線遙控裝置,此前周偉已經很仔細地在峭壁上檢視過,並沒有看到有電線接入石洞,而後他又委託劉偉對無線遙控器進行了調查,現在市面上的確有這種無線遙控的放音裝置銷售,不過有效距離都在一百米之內,那些遠距離的遙控裝置只是在特種行業才有,雖然有廣告聲稱可以3000米遠距離遙控家電啟動,不過那指的是開闊地,一遇高大的障礙物就GAMEOVER了。
得到這個結果之後周偉心裡就有了明確的計劃,那個嫌疑人要想遙控石洞中的放音器,只能在峭壁周圍的方圓一百米範圍之內,而且還要考慮到空中無線電波的干擾以及地形的起伏,所以要想有效地放出《霓裳》,他就必須要走進八十米距離之內,結合情定山谷的特殊地形,這個人要想再次“作案”,要麼進入情定山谷遙控,要麼就只有站在山頂上控制。
對情定山谷的搜尋由周偉自己完成,至於山頂上嘛,劉偉已經帶領湖畔派出所的警察進行蹲點布控了,不過打的是預防夜間犯罪的旗號,目前為止只有他們二人以及那個犯罪嫌疑人知道今晚的玄機所在。
月光下的情定山谷很美,美得讓人心醉,月與山,山與樹,樹與鳥,處處透出一股自然和諧之美,幾聲悅耳的鳥鳴在山間迴盪著,更顯幽靜與空靈,古人真的太自私了,把所有華美的詞藻都用得一乾二淨,讓後人只能做做文抄公。
站在小屋的視窗,周偉已經沉不住氣了,時間已過了凌晨兩點,山谷裡仍然沒有聽見異常的動靜,除了風聲、鳥鳴,就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周偉已經站了兩個多小時,兩腿麻木得都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軀了,不過他還是強打起精神,視線一直沒有飄移過。
凌晨三點過後,劉偉的電話打了過來,和周偉這邊一樣,山頂上也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的話,他準備收隊回所裡了,用劉偉自己的話說就是“義務地餵了一晚上的蚊子”。
“糟糕”,合上機蓋後周偉感覺情況不妙。
他懷疑自己的行動暴露了,耳邊又一次迴響起段仲圭說過的話,如果他真的就是那個犯罪嫌疑人的話,那麼今晚的情況也確屬正常,沒有人會傻到自投羅網的地步。
周偉擰亮了手電,開始在屋內隨意地看了看,最終把視線放在了牆壁上的那幅舊畫上,這幅“仕女彈阮圖”曾經把周偉嚇得半死,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特別是畫中的撫琴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現代人,除了美麗之外,她臉上的神情有些怪異,似笑非笑,似泣非泣,眉宇間隱隱透出一股幽怨之氣。
這幅已經有些年頭了,畫腳印著這幅畫的印刷日期,竟然是1965年的,而且從畫的完好程度上來看,這幅畫應該沒有被破壞過,周偉估計可能自貼上去後就一直沒有撕下來過。
看完了仕女畫之後,周偉將注意力放在了北面臨窗的那張舊木床上,兩張床架一塊床板,還有厚厚的灰塵和密密麻麻的蛛絲,怎麼看都沒有異樣,不過讓周偉奇怪的是,據馬鳴所說,01年鄭天霖和他在給這間屋子換鎖的時候,鄭天霖臨走前還踹了這張床兩腳,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這就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這間屋子曾經死過一個叫“小韻”的女人,而且是曾經的校長阮柏濤的女兒,估計她的名字應該叫“阮韻”,或者是“阮*韻”,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後來藝校復課後,這間屋子成了鄭天霖的辦公室,那個時候他是學校的音樂教研室主任,沒過幾年整幢樓就廢棄了。
據馬鳴回憶,鄭天霖對這間屋子很有感情,即使是廢棄多年他也會經常過來打掃,而且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還指使馬鳴為這間屋子裝上了新鎖,這讓周偉覺得非常奇怪。
對小屋有感情說明鄭天霖戀舊,既然戀舊又為什麼會對那張床踹上兩腳?難道這張床也有什麼秘密不成?而且既然鄭天霖這麼恨這張木床,為什麼不在琴房廢棄的時候把它扔出去呢?
把一張凝聚著仇恨的木床擺在他最依戀的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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