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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人都揪緊了心,以至無人敢上前去搭話,只是側目相看,彷彿都被過度的恐懼釘在地上一樣。
蕭錯走到警戒線前,他站住了,抬起頭來。藉著警車忽閃不停的燈光,人們才發現他早已淚流滿面。他看一眼猴渣,又看一眼何敬業,一動不動地站了幾秒,終於無法忍住內心巨大的衝動,嗚咽著說了一句:“何叔,讓我進去。我想看看格格”
蕭錯直視著何敬業的眼睛,這麼多年,他們的目光還是第一次撞擊。看著他的痛苦,何敬業的眼睛暗淡了,想勸又無從勸起。
“你難過,我明白,但是,你闖進去可能會留下痕跡,留下痕跡,就意味著破壞現場。”何敬業閉上嘴時,嘴部輪廓立刻變得很冷,冷得接近殘酷,任何人都應該看得出,他已拒絕再談論這問題。
“何叔,看在我和震林是同學的分兒上,您讓我進去看看格格。”何敬業直接推開蕭錯,說:“工作時間,我是警官。如果你認為咱們是熟人,請叫我何警官。”
“何敬業!我求您,我哪都不動,就抱著她,地上冷”蕭錯立即推開何敬業,他衝過去,被交警們擋回來,又衝過去,又被擋回來,再衝過去,再被擋回來。何敬業攔腰抱住他,想把他拖走。但是,沒有人,真的沒有人,能從這個地方抱走一個痛失至愛的人!
猴渣上前幫何敬業一起抱住蕭錯,邊抹淚,邊說:“我知道你心裡堵得慌,你發點火,別傻愣著,想抽我,就抽吧。”蕭錯一把拽起猴渣的衣服領子,猴渣看得出,他很想抽。其實猴渣理解的,真的。自己的哥們,開著車碾死了自己的女人,擱誰身上,誰都會很氣憤,更氣憤的是,車還是自己幫這哥們找的。
猴渣挺著脖子,準備挨抽,蕭錯是猛漢,真要是動了手,猴渣斷個鼻樑,開個瓢,那都是輕的。但是,蕭錯沒動手,他只是指著格格的屍體,說:“你告訴我,格格怎麼了?你他媽的快告訴我啊!”
猴渣能感覺出,蕭錯的一雙手冰涼冰涼的,像一把鐐銬,戴在自己脖子上。對於蕭錯的問題,猴渣有點結巴:“格格她她”猴渣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是你乾的?是不是?”蕭錯哽咽著把話說完,再也沒吭聲,咬著下嘴唇,眼瞅著就要咬出血了。蕭錯斜了一眼高娃,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由得怒火中燒,早知道是這麼個貨色,別說是賓士,連個驢也不借她一頭。
猴渣見蕭錯拿眼橫高娃,生怕他把火嫁接到高娃身上,急忙擦了擦鼻涕,說:“是我乾的,要殺要剮,要剝皮要抽筋,我猴渣要是打怵,皺一下眉頭,我他媽就不是人。這事,跟她沒關係,車是我開的。”
蕭錯聽到猴渣還為高娃說話,抬腿就是一腳。他的力氣很大,再加上怒火,直踹得猴渣這麼個重量級的人物,連連後退,血瞬時就從嘴裡湧了出來。猴渣捂著胸口,不敢出聲,恐怕一張嘴,五臟六肺順著血淌出來。
等猴渣再看蕭錯的時候,蕭錯已經走到離格格最近的警戒線處,眼睛不再流淚,乾巴巴地發腫,他一直看著格格,眼珠子轉都不轉一下。
第二十八章 傾聽屍語
何敬業勸蕭錯冷靜下來,儘量配合公安部門的工作,在沒勘察完現場之前,我們不能說猴渣就是兇手,也不能說猴渣不是兇手。何敬業還說根據現場情況初步推測,還存在著種種疑點。
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何敬業是一個有經驗的警察,沒有一天懈怠過交通案件,沒有一件事情能夠瞞過他的眼睛,更沒有一個肇事者能夠忽悠住他。任何一個案件,他都不會草草了事,而是要在腦海裡,模擬出事發經過。
而這個經過,只有靠輪胎印跡。在交通肇事案件中,勘察運輸車輛痕跡,對偵查破案有著重要作用。特別是輪胎印痕,車輪在轉動過程中,遺留在路面上的印軋痕跡,可以直接反映出車輛輪胎的數量、車輪之間的相互位置、車軸的長短,並顯示車輪的外部花紋特徵。這些都是判斷車輛種類的依據,具有較高的利用價值。
首先,何敬業要勘察從死者身上碾過的輪胎印。
何敬業將它列為第一組輪胎痕跡,這組車痕呈直線形,從屍體身上碾過後,沾著死者的血跡,由深到淺,自西向東逐漸消失,這符合猴渣的大奔車行駛方向。但是,何敬業並沒有發現這輛車的車印有剎車、轉向、減速的痕跡。從這組車痕分析,說明肇事者在案發後,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從事發到現在,所有人都認為猴渣才是這起慘禍的劊子手,但從這道車痕看來,事情遠遠不是這麼簡單的。何敬業對這道車痕的第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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