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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乘坐航班。
從墨裡州到去赤峰機場的高速,有兩條路可行,一條是經過葬狗坡,山路崎嶇,顛簸難行,但時程只需兩小時左右。另一條則要繞過紅丹河,道路平坦,暢通無阻,但時程卻要四個小時左右。兩條路各有各的優劣,但從安全上考慮,大家都愛繞著紅丹河去赤峰機場,除非是特別熟悉地形或有急事的人,才會選擇葬狗坡這條近道。
猴渣聽女孩哭聲不斷,不得已說了句:“別哭了,爺們怎麼說也是個車主,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去機場。”對方聽過此言,才算截了洪流。
猴渣掛了電話,這才想起來,他那輛拖拉機式的老吉普早熄火了,他對著蕭錯嘆了口氣,說:“唉,我要不答應她,她能哭出一條雨巷來。”猴渣說完就不住地咳嗽,清嗓子,那意思很明白,想借用蕭錯的車。猴渣見蕭錯沒甩他,又換了個萬般無奈的態度,補充一句:“這丫頭叫高娃,人長得順溜,我特稀罕她”
接下來,猴渣開始向蕭錯描述,他和高娃暗結連理的過程。這個高娃是藝校剛畢業的女學生,是皇冠歌舞團的演員。春節前,高娃去玄光閣買玉,看上了一冰種鳳凰掛件,那可是猴渣的壓堂寶,怎麼也不捨得出手。高娃當即使了個小心眼,衝著猴渣擺出了個蒙娜麗莎的微笑。猴渣被迷心竅,竟把冰種鳳凰掛件送給了高娃。
高娃一激動,聲言要請猴渣去吃火鍋,趕上那天啤酒免費,猴渣賤不拉嘰地跟高娃拼酒,愣是把高娃拼倒在酒桌上。猴渣把她扛在背上,問她家住哪兒,高娃趴在猴渣耳邊,迷迷糊糊說了句話,字不多,就八個:過年了,我心裡難受。
猴渣後來才知道,高娃是個多父多母的“孤兒”,父母離異後,又各自成家,誰都不愛要她。然後的事比較俗,高娃的鞋掉了,大雪天還不讓猴渣扛著,非要自己踏雪回去。結果第二天,腳起了凍瘡,腳指頭腫得跟滷豬蹄似的,好多天都不能下地。猴渣買了凍瘡膏,每天用臉盆端著雪,幫高娃搓腳、塗藥,搓著,搓著,就把關係搓庸俗了。
關係庸俗之後,人也庸俗了。高娃每天咿咿呀呀地哭著、喊著要大豪宅子,要大豪車子,不然就和猴渣的關係純潔化。猴渣當時聽得是熱淚盈眶,這好不容易才穩定起來的庸俗關係,怎麼捨得說純潔就純潔了呢?
但是,對於一個收入極其不穩定的猴渣來說,高娃開出的豪宅子和豪車子,他一樣都豪不上。事到如今,高娃還真就轟轟烈烈地和猴渣純潔了一個多月。俗話說得好:瘦田沒人耕,耕開有人爭。高娃那麼好一棵小白菜,肯定有不止一頭豬惦記著去拱一拱。急得猴渣抓耳撓腮,無計可施,要抹脖子的心都有。
猴渣說一句,蕭錯就聽一句,局面跟電影定格特寫似的僵著。根據歷史記載,猴渣剛學車那會兒,拿他的新車練手,他都沒打過愣,任他把車颳得七葷八素跟滿漢全席似的,也是一笑了之,自個兒掏錢給車美容,就這麼著,猴渣才把本兒給拿下,而後,又花了萬兒八千買了輛二手老吉普,嘩啦啦開得也是一個樂和。
可今天,猴渣唾沫費了不少,蕭錯聽了卻沒有什麼大的反應,管你猴渣使得是機變無雙,還是口若懸河的本事,他始終不發一言。猴渣心如火燎:“行不行,您倒是給句話啊?”
蕭錯沉默少許,終於開口問道:“這早不去機場,晚不去機場的,怎麼非要此時此刻去機場?哥們有點急茬子事,不能給你車,明天你到我家,我請你喝酒賠罪。”
蕭錯說完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銀子,塞進猴渣的口袋,塞銀子的意思很明白,叫猴渣包車送高娃去機場。哥們做到這份兒上,也是無話可說了。可猴渣沒動那些銀子,用手來回撫摸額上那隻疤瘌眼,表情跟抗日英雄躺鍘刀似的看著蕭錯,不出聲,光紅眼圈。
蕭錯見猴渣這架勢,知道如今不給猴渣這廝解決部車,他是無論如何都脫不了身的。每當遇難的時候,蕭錯都會很自然地想起兩個人來,而在他的心底,卻對這兩個人始終感到過意不去,這兩個人就是何震林與狄清。
第十九章 狄氏家族
蕭錯想起這倆人的時候,狄清與何震林正站在一輛白色雅閣旁邊,這輛車是何震林創業時買的,怎麼也捨不得換。猴渣一直想要何震林的這輛雅閣,硬逼著狄清給何震林換了一輛悍馬,昨天就說改裝除錯完畢,可巧,今天何震林忙著去日本,沒時間去提,只能開著這輛老雅閣走。
狄清一邊給何震林整理領帶,一邊不住地交代著:“路上開車小心點,別從葬狗坡過。”何震林把狄清攬在懷裡,說:“放心吧,時間還早,我一直習慣從紅丹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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