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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臺,隱約看得出來上方擺放著物體。
鬼老頭難掩激動,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找到了!咱們終於找著滿清的寶藏啦!”
於承均讓金和葉離趕緊抓住不顧一切就要衝上去的鬼老頭,自己提著礦燈仔細檢視前方階梯上是否有不明的隙縫或突起。雖然他沒尋過寶,但電影看了不少,放著寶物的地方陷阱八成最多。
於承均慢慢踏上階梯,一階階的試探,沒漏掉任何一寸地磚。不過數公尺的階梯,他們走了近十分鐘。
石臺左右各有盞燈臺,於承均先確認了燈臺裡用的不是屍蠟才敢點火。說也奇怪,燈臺點起的火看似微弱,但效果卻比礦燈來得好。兩簇火苗微微晃動,驅散了環繞著石臺的濃霧。
方形石臺比起寬敞的甬道,面積並不算大,邊長約五公尺,只放了幾隻黑色大木箱,看起來沉甸甸的。
鬼老頭掙脫了葉離和金的禁錮,三步並作兩步跑上石臺,一下子就開啟箱蓋。
箱子裡擺著的並不是鬼老頭所想象的黃澄澄的金元寶,而是一卷卷的竹簡。鬼老頭不死心,開啟了另一個箱子,但裡面放的也是竹簡。
“咦?”於承均走近後,發現那些竹簡併不是尋常物。
用堅韌的線綁起的竹簡,當中一片片的不是竹子,而是翠綠光滑的玉。
他小心地拿起其中一卷玉簡掂掂重量。這玉質地清透,刻工也十分細膩,上下皆刻有祥雲花紋,光以藝術品來說都挺有價值。
於承均攤開玉簡,只見薄薄的玉片上刻了滿了字。玉片約兩公厘厚,但其上的文字卻字字清晰端整。能夠在薄得幾乎一捏就碎的玉片上刻字,需要極精細高超的手藝。
不過最關鍵的玉簡上的文字,他卻是一個也看不懂,看這樣子應該是滿文或蒙古文,而以地點判斷的話
“這是滿文?”
於承均將玉簡遞至金面前。金玻�鷓劬Υ戰�矗�僖傻廝擔骸斑礱淮懟!�
“然後呢?上面寫了些什麼?”
金尷尬地乾笑兩聲:“我是學過滿文啦,不過幾乎沒用,都生疏了”
看金的臉,於承均知道絕對不只是“生疏”,只能溫聲安慰:“沒關係,想不起來也無所謂,反正帶出去後再請人解讀也行。”
金的臉幾乎都要靠在玉簡上了,邊試著解讀邊碎念道:“huu咦?還是wali?唉,當初學滿文時,老爹特定請了個研究滿文的英國語言學家教我,還是用穆麟德轉寫〈注五〉倒回去學的,不過我出宮後就幾乎沒再碰過了”
於承均將其它玉簡攤開,但內容皆以滿文書寫,對他來說跟無字天書沒什麼兩樣。
鬼老頭拿出放大鏡仔細檢查玉簡,看了半晌後搖頭:“雕工不錯,但是近代的東西,不值什麼錢。除非它的內容能帶來什麼新發現或指引我們到其它藏寶地點”
鬼老頭堅信財寶或文物應該是藏在其它隱密的地方,對玉簡意興闌珊,於是招呼著葉離兩人一起去找暗洞。
“這幾個字應該不會錯”金從於承均那裡拿了紙筆,邊振筆疾書邊喃喃念著:“這是s,這是a薩其馬很好吃,所以我記得怎麼寫”
於承均難得看見金皺著眉頭認真思考的樣子,忍不住將燈提近一點以看得更清楚。
金的睫毛隨著閱讀的動作不停搧動,視力不佳使得他必須要靠得相當近才看得見,鼻尖幾乎要貼在玉簡上了,粉色的唇不斷開合,結巴地念著或抱怨。
於承均近乎是貪婪地注視著金,連眼睛也捨不得眨一下。瀏海在額際落下的陰影或是喉結在白皙頸上隨著說話而滾動的樣子,都讓於承均感到滿足。
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於承均都沒錯過,但他掩飾得極好,假裝冷漠、故意無視,沒讓人發現自己的注意力總是放在金的身上。而現在在這緊張時刻,他才能毫無顧忌地任自己的目光在金身上流連。
於承均不明白自己對金的感情從何而來,興許想幫他找出身世之謎那時就開始了。當時他只是純粹想著要為金做點事,並未想到患得患失的自己怎麼會不計酬勞地幫助別人,可能是憐憫、也許是同情,大概還有些自己也沒發現的情愫。
就像鬼老頭說的,既然兩人都有意思,那還顧慮什麼?
但於承均就是無法拋開那些顧慮。他覺得現在自己的心態就是還沒結婚便想著離婚後該怎麼辦。但就算提高離婚率又怎樣?他擔心的是自己還愛著老婆,而老婆卻堅持要離婚,他不覺得自己有如此的肚量和胸懷讓兩人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