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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眼睛斜斜地看著我。
不對啊,鎖柱媳婦半個月前就死了,鎖柱好賭,就是因為賭光了家產,他媳婦才在自家的梯子上上吊死了,我清晰地記得他們家出殯時的情景,孃家人不幹,在葬禮上鬧的不可開交。
片子很快就換好了,幕布上繼續剛才的電影情節。我拍了一下二輝的肩膀,二輝一激靈,“我說能不能給個準備,想嚇死我啊你!”二輝回頭恨恨地看著我。
“不是,我有事跟你說”
“行了行了,什麼事兒看完電影再說”。
“真的有事”我邊說邊向二輝擠眼。
“你們倆別吵了,要吵一邊吵去”,旁邊的人不樂意了。
擠眼是我們的暗號之一,二輝很不情願地跟我出了人群。
“太不夠意思了吧,什麼事兒非得這會兒說”,二輝指著我的鼻子說。
“去,去,你手臭的不行”,我撥開二輝的手臂。
二輝把手湊到自己鼻子前聞了聞,尷尬地笑了笑:“什麼事兒?說吧。”
“說出來你不要害怕”。
“得了吧你,我怕過誰?”
“你知道咱們村的鎖柱媳婦嗎?”我儘量平靜地跟他說。
“她不是上吊死了嗎?”二輝微微驚愕。
“可是她現在一直跟著你”二輝頭上的影子晃了一下,忽然就不見了。也許,鎖柱媳婦想不到我居然能看到她吧。
“哪裡?在哪裡?”我還沒說完,二輝原地轉了一個圈兒,聲音都變了。
“現在走了”
“我靠,整我啊你,這樣會死人的,大哥”,二輝急了。
“你聽我說,剛才看電影的時候她真的一直跟著你。”
“啊?不會吧,那現在怎麼辦?”二輝對我還是有點佩服的,起碼上次撞球遇蛇的事情後來聽立軍他們說了。
“我問你,你解大手的時候在哪裡解的?”
“就在你們尿尿地方的不遠處,本來是在平地上,可蹲下去“扎”屁股,看旁邊一土堆,就在土堆上解的。”
“你有沒想過那可能是個墳丘?”
“怎麼會?咱們村的墳地在村南,那裡是村東的麥地,別蒙我啦。”
“你忘了?鎖柱媳婦出殯那天他們孃家人為什麼鬧?不就是嫌鎖柱媳婦不是正常死的,不讓進祖墳,最後埋在他們自家麥地裡了。”
“靠!這麼說我擦屁股的紙是”二輝的聲音有點抖。
“對,是紙錢!”我幫他說了出來。
“我說呢,好好的紙怎麼會把屎擦到手上,原來那紙是人家故意剪漏的”。
“唉,你在人家墳丘上拉屎,用人家的紙錢擦屁股,她不跟著你才怪,沒把你小雞兒給咬掉算是不錯了”因為看不到他頭上的影子了,我跟胖子開著玩笑。
“別鬧了,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嗎,到底怎麼辦啊?”二輝眼淚都出來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你可以讓你媽去問問鄰村的聖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跟鎖柱媳婦打交道,想起她那長長的舌頭還心有餘悸,只好給他出個主意,“不過,這事兒千萬不要跟立軍他們說!”
“哦”,二輝點了點頭。其實,我是怕他們看了《畫皮》,本來就害怕,再聽到這事兒,都不敢回家了。我自己因為從小就已經習慣了看到這些,倒是不怎麼害怕。
第九章 露天電影(二)
《畫皮》演完已經快半夜了,大家還沉浸在電影的恐怖情節當中,回去的時候自然也都是“各懷鬼胎”,遠不像來的時候那樣有說有笑。
半路上,大家碰到一個難題:劉漠,不敢一個人回家了。
誰去送劉漠?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他們自然知道我常去他家“蹭飯”,理所當然該我去送,我也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可關鍵是還有一位,就是一直拽著我手的這位胖子,他說什麼也要跟我一起走,大夥兒怎麼勸都不管用。也好,送完劉漠正好有個伴兒回家。
劉漠家離我們村並不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鐘不到,只是要過一小段莊稼地。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中,就到了田老師家門口,看著劉漠跑進院子裡,我和二輝也開始原路返回。
走到那片莊稼地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遠處有一點燈光,亮度不大,忽明忽暗地卻是十分顯眼。估算著時間應該是子時左右,這個點誰還打著燈籠走夜路?我有點疑惑。
我的手忽然一緊,估計二輝也看到了那點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