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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我有些不信,說:“就算再封閉的地方,也沒這麼死心眼吧?你都在這呆四十年了”
“因為兩千年來,桃花源因為外人,遭受過幾次災難。在他們心裡,外人就是災禍的源頭,每個人都對桃花源有所圖謀,所以他們根本不願意相信外人。我當年能混在山裡,多虧鄭老,他是個明眼人,否則這些年”
連道真忽然臉色大變,喃喃道:“鄭老難道鄭老他不然,他們怎麼會”
他話說的不清不楚,我聽的乾著急,又不太好追問。這個時候,連道真看向前方二人,他遲疑幾秒,然後大聲問:“田松,鄭老他鄭老,是不是出事了?”
田松回過頭,先是莫名其妙的瞪我一眼,然後哼了聲,說:“鄭老前幾日與世長辭,從此以後,再無人能護你,看你”
田松接下來說的狠話,我和連道真都沒能聽進去。我的耳朵裡,只有連道真迷茫與悲痛的神情,以及那不斷貫入雙耳的問詢聲:“鄭老,怎麼會鄭老的身體明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鄭秋原!一定是鄭秋原!他該死!”
連道真突然暴躁起來,雙臂屈伸,看起來只略用力,身上的麻繩便啪啪斷開。這繩子落在地上,竟如蛇一般抖動著,看起來很是嚇人。
田松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面色一變,大喝:“連道真,你要做什麼!”
連道真兩手抓住捆我的麻繩,輕鬆扯斷,然後他看向田松,沉聲問:“鄭秋原在哪!”
“混賬!鄭爺與幾位宗老早料到你會這樣,正在等你負罪去認,你敢反抗,罪加一等!”周廣志大聲呵斥。
連道真哪還會去管這些,他抓起我的胳膊,飛快的跑起來。田松和周廣志衝過來想阻攔,卻被他直接撞開飛出去老遠。眼見兩人落在麥穗田理,蕩起一片波紋,驚擾諸多雀鳥,我忍不住想大笑。
只是,連道真似乎情緒很激動,看來,那位鄭老,之前應該對連道真多有照顧。能讓連道真如此失控的,鄭秋原算一個,鄭老算一個。不過,前者是仇人,後者是恩人。
等等,他們倆都姓鄭?
我剛剛反應過來,不禁大驚問:“鄭老是鄭秋原什麼人?”
“是他爺爺。”連道真臉沉的幾乎要滴水。
我頓時不吭聲了,如果事情真像連道真想的那樣,我幾乎可以想象出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連道真跑的很快,田松和周廣志剛從麥穗堆裡翻起身,不等他們暈頭轉向的站穩身子,我們已經跑沒了影。
桃花源很大,大到近乎一望無際。這裡的確像另一個世界,可天依然是藍的,空氣依然是清新的,唯獨沒有太陽。也不知這光亮,是從哪裡來。
我們順著麥田跑出去,經過了一戶戶人家。這裡的住戶,多半是木屋,門口堆著高高的柴垛,以及如今難得一見的石磨盤。眾多木屋中,混雜著寥寥幾間水泥房,看起來很是孤單。屋內沒有人,所有的房舍都空了,連道真越跑,臉色就越沉。因為他看到,每一家的屋門口,都掛著一塊白布。那布白的像雪,在門口孤零零的耷拉著,仿若暮年。
連道真跑的越來越快,我能感覺到他很緊張,很憤怒,因為他抓著我胳膊的手,越來越用力。我不是鐵人,自然能感受到類似折骨般的痛,可我沒出聲,因為**上的痛終究是一時的,而精神上的痛,才是永恆的。
我們跑了沒多久,便看到一顆參天大樹。
這樹實在太大了,離老遠便能看到樹冠遮天蔽日一般的展開,等到了跟前,才發現到處是粗壯的樹根,如一條條怒龍從地下翻出。許多人站著或坐在暴露於地表的樹根上,他們彷彿早就預料到連道真的到來,一個個目視著我們。
巨大的古樹,能為他人遮風擋雨,可是對連道真來說,這裡就像地獄一樣。
他的臉,在看到這麼多人的剎那就唰的一下白了。不是因為驚嚇,而是一種慌亂。能讓連道真慌亂的事情極少,眼前就有一件。
古樹之前,一根粗大的樹根裸露,它的模樣很奇特,中間是凹槽,並且稜角極其平整,看起來如沒有蓋的棺材。我與連道真到那的時候,正見一點火光在凹槽內熄滅。正是這點火,讓連道真的臉變得慘白。
參天古樹前的人群,有數百之多,看起來密密麻麻的。他們的身體,與那棵無比巨大,起碼有數十米直徑的古樹相比自然不值一提,可是,他們的目光,他們的表情,都如刀子一般鋒利。
連道真沒有繼續上前,他只是愣愣的看著那個凹槽,然後看著一個人捧著木牌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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