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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五個字,聲量很大,彷彿是在宣洩心底的怒火。可是,他有什麼好怒的,又不是我錯了。
我見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正要再教訓一番,卻感覺背部被人輕點了一下。回過頭,卻見連道真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我看著他沒說話,或許我忘記,阿三是一個自尊心,比連道真更強的人。他從小生活在孤兒院,沒有任何依靠,長大一些,也是帶著嬰屍遊蕩世間,見慣了,也習慣了各種爾虞我詐。他因為童年的經歷,所以希望自己比任何人都強,這樣的人,怎麼能受得了我那麼兇惡的話語。
我知道自己不該糾纏這件事,因為那一刻,我忽然害怕起來。
我怕阿三會因為過度要強,而轉身走掉。以他的脾氣,一旦離開,今後肯定是再也見不到了。所以,無論他臉色有多難看,眼神有多冰冷,我都沒說話。陣上爪才。
阿三也不說了,他轉身爬上銅甲屍的背,見嬰屍還在看我,便一臉冰霜的大聲喊:“看他幹什麼!滾過來!”
嬰屍身子一抖,連忙飛過去。阿三一把抱住它,一臉冷淡的對我說:“你們走不走。”
連道真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微微用力,然後對阿三說:“你先下山,我與天陽談些事情。”
阿三也不答話,催促銅甲屍向山下而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邊緣處,連道真又嘆口氣,對我說:“何必這樣?”
我很是氣憤的說:“你看他那樣子,永遠都不知道悔改。”
“他說的沒有錯,又為什麼要改?”連道真問我。
我愕然的看著他,說:“難道你也像他那樣想?”
“如果理智一些想,他的話,並沒有錯。小人是什麼遭遇,和我們無關,那是它們的命。從它們在世間出現,一切就被設定好了,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連道真說。
我更加愕然,說:“可是,它們畢竟救過我們啊!”
“所以我們尋到巫女後,將這事說一遍就算還了恩情。又不是說,就這麼把它們放任不管。”連道真說。
他的話,聽起來總是有道理,雖然這道理讓我覺得,少了些人情味。可被他這麼一說,我愈發覺得,自己剛才發的火實在太大。
連道真看著我,說:“阿三性子急,他是不想讓我們在這裡無謂的耽擱,所以感嘆也好,不感嘆也好,對事情最終的結果,並無任何影響。你無端端的衝他發這麼大的火,想來,這孩子心裡會很難過。”
我微微低頭,很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連道真接著說:“你肯定沒看到,他的拳頭捏的有多緊。那並非是憤怒,而是傷心。他並非真正的無情之人,只是戒備心重了些而已。雖然這孩子掩飾的很好,彷彿冰冷的石頭,可我卻從他眼裡看到對你的失望。”
我猛地抬起頭,看著連道真,想問他這話是真是假,卻又問不出口。
連道真又說:“假如這事重新來過,說出那話的人是我,你會否覺得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你當然不是啊,你”我話說到一半,便嘎然而止,沒法繼續說下去。
“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給人的感覺就不同。為什麼呢?”連道真自問自答,說:“因為你瞭解我,你見到我為了桃花源付出許多,見到我因為你不顧生死。而阿三,你看到的是他的算計,記得的是他的手段,你的心,你的眼,所看所想,都是從前的事。用世俗間最簡單的話來說,你是帶著偏見來看他。”
我無法辯解,因為連道真的話一針見血。的確,我就像他說的那樣,一直把阿三當作從前的阿三。
連道真說:“一隻虎喜愛吃牛,是因為不吃會餓死,它只能吃肉。但是,它一定會吃別的虎嗎?顯然不會。阿三對別人耍手段,用陰謀詭計,但他也幫過你。這樣的人,無情最甚,防備心極重,但倘若接納了一個人,便會無所保留的選擇信任。對一個性情極端的人來說,真心和包容,是很重要的。你不認可他,便無法被他承認,難道,你想一直這樣喜歡他,而不說出來麼?”
“這”我頓時感覺臉紅:“好端端的,怎麼又拐到這上面來了。”
“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之間,不該存有這樣的誤會與隔閡。”連道真說。
我一臉奇怪的看著他,說:“你嘟嘟嘟說這麼一大堆,怎麼感覺像在勸一對離婚的人複合一樣。”
“的確是這樣。”連道真說。
我有些無語的說:“難道你就一點不覺得彆扭嗎?我喜歡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