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為什麼?
組長在擔心我!
一定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和立為的隨性淡然不同,劍向與紹德,都是高組長眼中推理能力既強、辦案態度更屬於窮追不捨型的組員。但兩人之間最大的不同點,是紹德比劍向冷靜多了,他很少將情緒置入案件中。
--紹德對我在戈太太家中提出的意外解答,並匯出四○一室內有一具屍體的推理歎為觀止。因為他一直對自己的推理能力有很強的自信心,甚至可以說是自負亦無不可。
--所以他才會這麼在意我的推理。
事實上,劍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他能在瞬間推匯出戈太太患有夢遊的真正原因。
那根本就不是推理那只是因為因為
--我在小時候,也曾經患過夢遊。
所以劍向才能說出『夢遊,正式的醫學名詞叫睡遊症』這樣的話來。『以兒童與女性罹患的可能性較高』,他在國小時曾得過為期一年多的睡遊症。
不是推理,而是知道。
劍向也十分在意自己恢復了童年對夢遊的記憶。這又有另外一個理由,而且是他兩天以來仍然無法釋懷的。
突破四○一號房後,他立刻進入鍾思造的臥室--為什麼?
彷佛早就預設好目的地一樣,彷佛早就知道鍾思造的臥室位置一樣更甚者,他居然在尚未拍照存證前,就伸手拉動床底的被單?
破壞現場是辦案的禁忌,而他竟然毫無猶疑地這麼做?
--然後,我看見那頭食屍巨鼠,不,應該是那頭食屍巨鼠看見我。我記得曾與牠有過激烈搏鬥,但細節完全想不起來。
就好像是在夢遊一樣。
--也就是說,這卷錄影帶是我在那個時候拿到的
劍向所指的,是他制服口袋裡的錄影帶。
那是DV攝影機專用的錄影帶:長六.六公分、寬四.八公分,薄薄一片。它可以輕易隱藏在上衣口袋裡,而不會被發現。
坐起身來,劍向從衣櫥內的上衣口袋中拿出那捲DV帶,他以拇指與食指捏起這個黑色的小立方體,舉在面前端詳。
比起V8、Hi8或D8攝影機所用的八厘米錄影帶,DV所用的錄影頻寬度只有六.三五厘米,相形之下顯得輕巧許多劍向不知道這卷錄影帶是何時放進口袋裡的,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打死巨鼠以後的空白時段。
在巨鼠倒地死亡和同事趕到之間,劍向的意識消失了。他現在明白,這卷錄影帶是從鍾思造的臥室裡拿的。但,他為何這麼做?
這卷DV錄影帶是否和紹德所提過的、放在客廳置物櫃的那箱錄影帶不同,裡頭藏有破案的線索?
紹德在場時,他沒有把錄影帶的事情說出來。當時,也許是他還沒有清楚地認知到自己真的拿了錄影帶。
因為剛做過惡夢。夢境和現實那時還有點混淆。
劍向忽然想不起他到底是在紹德來訪以前或是之後做的惡夢,他甚至開始連做了幾回惡夢都分不清了
離魂衣
戲衣,斑斕繽紛的戲衣擁塞在狹而幽暗的屋子裡,發出不知年代的氤氳氣息——舊的脂粉寒香混著重疊的塵土味兒,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
雖然只是一件衣裳,可是附了人身,沾了血脈,經了故事,便不同了。又多半沒機會出現在陽光下,只是戲園子裡舞臺上下風光片刻,風光也真風光,幽怨也真幽怨,件件都是情意的殼,假的真的,臺上的臺下的,隔了歲月看回去,總有幾分曖mei的纏mian。
這是一個關於戲衣的故事。
它發生在今天的北京一間戲班子——哦不,應該叫——劇團裡。
劇院是舊式庭院,有高高的牆,牆外有車水馬龍,高樓大廈,地鐵已經修到家門口來,麥當勞和肯德基對峙而立,到處是世紀初的興盛與活泛。
但是牆內
牆內的時間是靜止的,百多年的故事和人物薈萃一爐,真假都已混淆,哪裡還分得清古今?
只知道是七月十四,陰曆,空氣裡有雨意,可是一直未下;人們擁在錦帳紗屏的服裝間大廳裡,請出半個世紀前的舊衣箱,好奇而不耐煩地等待。
等待是一種儀式,就好像開箱是一種儀式一樣,老輩子戲人傳下來的規矩——凡動用故去名伶的戲裝,都要祭香火行禮告擾後才可以開箱取衣的,不是拿,是請。
龍套的戲裝叫隨衣,名伶的戲衣叫行頭,都是專人專用,且有專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