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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定要等我回來。我希望到時妳可以唱歌給我聽。我想聽那首歌詞有「待在這裡不要離開」的歌。』
『嗯。』
兩人不再沉浸於難分難捨的愛戀思緒中,劍向以背將書櫃抵住,由織梅取出成排書籍,積迭在書房一隅。織梅設法將這些厚薄不一的書籍堆成不規則狀,但卻不透出任何空隙。
隨著書櫃重量的減少,劍向感覺到房門逐漸增強的震撼。在門後發動攻擊的,不知道是何種模樣的惡鬼?
織梅將書籍堆高成她可躲入的程度,點頭示意後隨即隱沒。劍向調勻氣息,接著就奮力將書櫃推開。門後的惡靈似乎察覺房內的動靜,他的衝撞也曳然停止。
『呼呼呼你決定出來送死了是嗎?』
門後的厲鬼喘著氣沙啞地說。劍向突然有一種不知道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的錯覺。他握緊拳頭,準備與未知的惡鬼行殊死鬥。
『我現在就出來!』劍向鼓氣揚聲大喊。
他無法繼續猶豫,憑恃一股血氣之勇開啟了房門。在殘破欲碎的門後,很不可思議地出現了一個服儀端正、長相俊秀的青年,與原先設想的魔界惡靈完全不同。
然而,劍向反而充滿恐怖的戰慄!
--是他!
劍向在刑事局的檔案中看到他的照片不下數十次。劍向從未與他見過面,卻熟悉他的家世背景、求學過程及曾經換過的工作;劍向記得他屋內的擺設、指紋的紋理、齒模的痕形和他的精神鑑定報告內容。劍向也曾守在電視機前盯著實況轉播,參與他接受槍決的過程。
噬骨餓魔洪澤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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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澤晨的臉綻開笑意,渾濁不堪的眼球凸出,彷佛將掉出眼眶。他的嘴角輕撇,露出飽嘗人肉仍無法止飢的利齒,將沉重的烏色大鐵錘舉高。
劍向想起連續命案的檔案照片。犯罪現場既像古代的屠宰場又像瘋狂科學家的生物實驗室,不僅血灘處處,柔軟黏膩的人體各內臟任意棄留於地板上,殘散的肢體則如同尚未完成的木偶亂置成堆
若仔細檢查這些屍塊、碎骨,則可以清楚辨識他們曾遭鈍器擊打或受銳物蹂躪--作案的工具,是洪澤晨至大賣場購買的各式木工器具,包括鐵鋸、鑽子、鋼釘、銼刀、刨刀和鐵錘。
劍向一點也不願將自己接下來的處境聯想到鍾思造及其它受害的無辜老人。
他直奔洪澤晨站立處想將他撞倒,並希望能引開他的注意,使他沒察覺到書房裡還有別人,讓織梅可以免遭毒手。
但,洪澤晨迅捷的行動反而令劍向措手不及,他的肩頭被鐵錘狠狠擊中,肩胛骨發出刺耳的碎裂聲。劍向痛得咬破嘴唇,他不希望織梅聽見自己哀號的慘叫。而洪澤晨無視於劍向痛苦的扭曲表情,繼續揮動鐵錘,再次重擊他已然骨折的傷處。
這回劍向終於痛得悲鳴出聲,他的眼眶也溢位淚水。就在洪澤晨對準他的頭顱準備發出致命的進攻時,劍向總算撲倒了洪澤晨,一人一鬼同時滾墜樓梯。
劍向抱住洪澤晨,他的肌膚傳來顫牙的寒意,原來這就是鬼魅的體溫。他雖然預期能夠以柔道技巧在滾下的過程中制伏洪澤晨,但洪澤晨的怪力卻抵住他的胸口,他幾乎無法施勁。
滾到二樓,劍向順勢壓住洪澤晨,卻躲不開洪澤晨已鬆開鐵錘的雙手。洪澤晨纖細、如女人般的手掌緊鎖他的頸子,令他將近窒息。
劍向使盡全力,對洪澤晨強拳以報,可是洪澤晨不動於衷,繼續施加纏掐劍向脖子的力道。劍向這才想起自己肉搏的物件是個瘋狂的惡鬼,拳打腳踢對他而言根本是無關痛癢。
--好可怕的力量這就是『猶大的獄門』的威力嗎?
劍向的腦部開始缺氧,他逐漸喪失意識。
五分鐘以後,惡鬼洪澤晨終於將劍向扼倒,為了確定他再也無法反抗,洪澤晨還久久掐住劍向的喉嚨不放。最後,見劍向真的不再動彈,惡鬼轉而步上樓梯,想尋找掉落在臺階的那把錘子,準備進行屬於自己的祭典。
就在此時,劍向突然起身拔腿狂奔,直下一樓。洪澤晨轉身後已來不及追上,他趕緊跟隨在劍向背後想一把攫住他。
強忍左肩骨折與喉頭嚴重淤青的疼痛,劍向不顧一切地向前逃去。他想起在方才剎那間的暫時性昏迷,是由於發自周身的狂亂戰慄感所致。而在戰慄一結束,他隨即恢復清醒,並發現洪澤晨已放開了他。
--沒想到戰慄感竟救了我一命
劍向必須讓洪澤晨離開這棟房子,才能保證織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