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渙大叫一聲,坐了起來,直愣愣的看著前方。正伸手來摸他額頭的李靈靈嚇得也大叫一聲,渾身一激靈,跌坐在床上。陸渙看到是女友,一顆心才慢慢平定下來,渾身癱軟,倚在了床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靈靈睜著還有些惺忪的眼,拍著胸口,瞋道:“怎麼了?嚇死人家了。”摸著陸渙的額頭,“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剛才你說夢話把我都驚醒了”。
陸渙是不會說原因的,他不想讓女友就這樣小看他。他臉上擠出幾絲笑容:“我我,我剛做了個惡夢,沒事,睡吧。”李靈靈調皮的颳了他的鼻子一下,轉身又打了個哈欠,躺下開始進入了夢鄉。
渾渾噩噩中,陸渙心慢慢平靜下來,眼皮也開始睜不開了,慢慢的,進入了灰濛濛的半睡眠狀態。
“吱呀~~~”
彷彿一扇封閉了幾個世紀的木門被緩慢的推開了,清晰的聲音如一把尖刀,撕開了陸渙灰濛濛的睡眠狀態,再次把陸渙拉回了黑漆漆的夜。陸渙一驚,聽聲音的位置,應該是院裡對面的門開了。
對門!
404室!
接著,一陣輕微緩慢的腳步聲從門中傳出來,緩慢的讓人心跳幾乎都要停止。像一個塗著濃妝花臉的京劇戲子,在昏暗的舞臺燈光下認真的排練,有板有眼的走著臺步,沉重緩慢但又輕盈婆娑,腳步聲從對面由遠及近慢慢傳來,最後走到宿舍門前,腳步聲音戛然而止,好久好久。
雖然隔著一層厚厚的木門,陸渙還是能感覺到門後細細的呼吸聲——陸渙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感覺已經嚇出毛病了。
陸渙此時感覺自己汗毛都豎起來了,毛烘烘的恐懼感包圍著自己,意識也凝固了,聽覺已經無目的的隨著聲音漂游。外面這時靜了下來,只有沙沙的聲音,也許是寒風在卷著一些殘枝敗葉在玩著一個無聊的遊戲,或者是老鼠拖著幾個米粒在寒冷空曠的門口倉惶而逃,陸渙的心好像也隨著沙沙的聲音在風中飄上飄下,迂迴翻轉
突然,“篤篤篤”幾聲緩慢而清晰的叩門聲象幾記重錘一樣,狠狠的錘在陸渙的心上,把陸渙從風中推向了萬丈深淵,陸渙有種失重的感覺,如一個高飛的風箏忽然斷了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寧願馬上逃離這個地球,隨便跑到哪個火星土星什麼都行,或者變成一個卑微的老鼠,鑽進地洞中——起碼那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篤篤篤”叩門的聲音在頑強的持續著,似乎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她似乎在唱著一出獨角戲,偶爾失意,偶爾爭吵,偶爾低低的哭泣,偶爾又磔磔的發出幾聲��說牡男ι�
李靈靈不知什麼時候也驚醒了,用被子蒙著頭,渾身發抖,低低的抽泣著。
詭異的氣氛伴著慘淡月光在屋中瀰漫,冰冷的感覺壓迫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腐爛的氣味充斥著整個宿舍
陸渙沒有勇氣問門外是誰,也喊不出來,嗓子已經被砰砰跳的心臟堵了個嚴嚴實實。
他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人,或者說——不知道外面的是不是人。
天灰濛濛亮了,整個天地都好像籠罩在一團壓抑的灰色霧團中。
通宵錄影散場了,迷迷糊糊中已經睡著的我們被錄影廳老闆趕了出來。歐陽小可一路上嘟嘟囔囔,大罵那個打擾他好夢的錄影廳老闆。
灰濛濛的校園空曠寂寥,沒有一個人。校園的大路盡頭被灰色的霧團掩蓋,好象不知道會通向何方。前排的破舊的學生宿舍象一個步入暮年的老人,在風中冷冷的佇立著,黑洞洞的視窗象一雙雙幽怨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我們,感覺很不舒服。我和歐陽小可迎著瑟瑟的寒風,縮著脖子哆嗦著往宿舍走去。
我們縮著脖子站在宿舍門前,打著哈欠慵懶的敲著宿舍門,想爭取再鑽回被窩,睡個舒服的回籠覺。
敲了幾下,沒人回應,宿舍中一陣女孩的抽泣聲傳來,我和歐陽小可吃了一驚,對望一眼,大聲的喊道:“陸渙!陸渙!開門!”並開始大力的錘門。
捶了好一陣,還是沒有人開門。一種不祥的意識湧上我的心頭。難道是
我心頭一緊,後退幾步,衝上去開始大力踹門,媽的,宿舍的破木門平常上鎖時不容易,踹開倒容易。沒用幾下我們踹開門,衝了進去。
還好,沒有我想的盜竊、入室搶劫或兇殺案,陸渙的女友也沒有衣衫不整。
我緊繃的心鬆弛了下來,環顧宿舍內四周,一切正常。李靈靈在床邊坐著,低著頭,肩膀一動一動的,淺淺的抽泣著。陸渙在床上斜斜的靠著,人象老了十歲一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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