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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半鐘,鄭天良才見到葉正亭。葉正亭正在陪同省交通廳長在考察河遠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專案,晚上還要陪交通廳長吃飯看市雜技團的專場表演,所以中途抽空一個小時聽鄭天良彙報。葉正亭風風火火地走進辦公室,他將公文包往桌上一扔,很惱火地說:“老鄭,你們是怎麼搞的,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存心是往市委臉上抹黑。”
鄭天良掏出筆記本,翻開後開始彙報:“葉書記,我主要是忙於工業區招商合同協議書的論證和安排宣傳材料,啤酒分銷任務和執法隊採取的行動措施是宣中陽在你沒上任之前就定下來了,市裡沒有具體批示過這件事,我也沒過問,宣中陽是執法領導小組的組長,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亂子,這事與你葉書記無關,宣中陽和我負主要責任。”
葉正亭說:“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而是如何消除影響,糾正錯誤。我早就接到了群眾舉報,而且指定讓黃市長處理這件事,是黃市長沒做批示,還是你們縣裡不執行黃市長的批示?”
鄭天良說:“黃市長指示要我們立即撤銷聯合執法隊,當天我就去宣佈解散了違法檢查市場封鎖道路的執法隊,至於是不是停止啤酒攤派計劃的執行,我們沒有接到市裡的指示。”
葉正亭坐在轉椅上沒有立即說話,他陷入了沉思,眉頭緊湊在一起,窗外漏進來的陽光落在他臉上,臉色卻更陰沉。
鄭天良接著說:“我根本就不知道執法隊非法拘禁和打人的事件,這件事很敏感,一般我是不過問的,你也應該知道我的難處,啤酒的強行攤派一開始就讓鄉鎮幹部們叫苦連天,今天東店鄉中心小學到縣裡上訪僅僅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許多單位要來鬧事。但啤酒廠是黃市長的形象工程,宣中陽是不遺餘力地力保啤酒廠,而且堅決不同意我們在深圳招商會上轉讓工業區的控股權,更不同意拍賣。現在省電視臺一曝光,市裡和縣裡就很被動了,你看能不能請黃市長出面到省裡疏通疏通,將拍好的帶子不要播放。”
葉正亭一拍桌子:“簡直是亂彈琴!你們合安出了問題要市委市政府來給你們擦屁股,少來這一套。我贊成曝光,這不是壞事,而是好事,如果我們再姑息遷就這種無法無天的瞎指揮,你們合安的工業區只有死路一條。”
鄭天良覺得有必要適當地反抗一下葉正亭,於是就說:“葉書記,你不要光批評我,我這不是代表個人來向你彙報的,我是代表縣委縣政府來彙報的。我個人的立場是很明確的,但我必須要跟宣中陽搞好團結,我一直是按照你的指示來處理和宣中陽之間關係的。”
葉正亭打斷鄭天良的話:“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定位在人際關係這方面,在原則問題上,我們只尊重事實、尊重規律,而不是尊重權力和人際關係,你必須要明確這一點。我想聽聽你對工業區的整體思路。”
鄭天良翻開了筆記本的後面,開始談自己的思路:“工業區改革的思路就是葉書記和市委的思路,我是不折不扣地堅決執行。目前,工業區繅絲廠已經和江蘇的客商正式簽訂了轉讓控股權的協議書,百分之六十的工人全部重新上崗,縣商業大樓也跟全國知名的‘閤家樂’實現了聯營,百分之七十的職工再就業,萬源集團投資六千萬元的羅馬假日花園現代化小區已經立項,十二月份就要開工建設,工業區另外幾家企業正在跟江浙滬洽談合作意向,只有啤酒廠難度最大,盤子大是一方面,主要是周邊地區的啤酒企業已經實現了名牌戰略和資產重組後中外合資,所以我們的啤酒廠是毫無競爭力,合安是小地方,來投資的都是發達地區的民營企業,大企業根本看不上這裡。所以我在制定招商標書時不是把啤酒廠作為合資企業對外融資,而是以拍賣和協議全權轉讓的形式制定了標書,在這個原則問題上我是不怕得罪宣中陽和黃市長的,因為我是在執行葉書記和市委的戰略方針,也是本著對合安的經濟建設的總體目標負責的。”
陽光漸漸稀釋了葉正亭臉上僵硬的表情,他說:“我對你這一段的工作是滿意的,市委也是充分肯定的,你對啤酒廠的改革方案我也是贊成的。我們需要一批原則性強事業心強的同志來擔負起河遠改革開放的重任。電視臺曝光的事,你不要再說什麼了,我都不怕丟臉,你還怕什麼,這件事曝光有助於衝擊一下我們封閉落後的保守觀念,市委將對此進行專題研究。你回去後要多跟同志們交換意見,尤其是跟宣中陽同志要多交流,這個同志還是想幹事的,黃市長對市委第二階段改革方案也是完全贊同的,我們是共同研究後才出臺的,所以不存在什麼分歧意見,我最擔心的是我們下面的同志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