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知道去哪兒。”
“我們跟著那個傢伙的車轍。”
“如果那些車轍還在那兒的話。如果還沒有被吹走的話。你知道,離威德爾至少有七英里或者八英里。”
“彼得。”她說。
“如果暴風雪來臨的話,我們呆在這裡也許會更好些。”
“我不想呆在這兒。”她說。“如果我要死的話,也要死在光天化日之下。”
莎拉很快習慣了靴子上的爬釘,習慣了揮動斧頭咬住冰牆,爬出冰隙的過程不算太糟糕。她只花了七八分鐘就爬完了這段冰隙,爬到了地面上。
冰面看起來跟以前一模一樣。一樣昏暗的陽光,一樣天地一色的灰色地平線。一樣灰色、平淡無奇的世界。
她幫埃文斯爬上來。他的傷口又流血了,他的面罩成了紅色,在他艟上已變得僵硬。
“見鬼,太持了,”他說。“你認為是哪條路?”
莎拉看著太陽低低地掛在地平線上。然而,是要下落呢,還是要升起?當你在南極時太陽到底代表什麼方向?她皺起眉頭:她無法弄清,她不敢搞錯。
“我們跟著那些車輪的印子吧。”她最後說道。她取下靴子上的爬釘向前走去。
她必須承認,彼得所說的一件事是正確的:冰面上冷得多。
過了半個小時,起風了,風猛烈地颳著;他們不得不前敲著身子,艱難地前行。更糟糕的是,雪花開始他們腳下飛舞。這意味著——
“我們看不見車輪的印子了。”埃文斯說。
“我知道。”
“它們正被吹走。”
“我知道。”有時候他就像一個嬰兒。他指望她能對風做些什麼,
“我們怎麼辦?”他說。
“我不知道,彼得。我以前從來沒有在南極迷過路。”
“嗯,我也沒有。”
他們艱難地跋涉著。
“是你要上來的。”
“彼得。振作起來。”
“振作起來?他媽的,過麼冷,莎拉。我感覺不到我的鼻子、眼睛、手指或腳趾的存在?——”
“彼得。”她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住嘴!”
他不說話了。他從面罩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他的睫毛上結滿了白色的冰。
“我也感覺不到自己鼻子的存在了,”莎拉說,“我們要堅持不懈。”
她環顧四周,轉了整整一圈,企圖掩蓋自己越來越深的失望。
大風吹起更多的積雪。車轍更難辨認了。這個世界更加單調,更加灰暗,幾乎沒有層次感。如果這種天氣持續下去的話,他們很快就會看不清地面,也無法避開冰隙。
那麼,他們就不得不呆在原地不動。
在這不知何處的冰原之中。
他說,“你生氣的時候很漂亮,你知道嗎?”
“彼得,看在老天爺的分上。”
“本來就是。”
她開始向前走,眼睛看著地面,想看清車輪的印子。“快點,彼得。”
也許路上的車轍很快會恢復。如果是這樣的話,在暴風雪中就比較容易找到路。走起來就會更加安全。
“我想我墜人愛河了,莎拉。”
“彼得”
“我必須告訴你。這也許是我最後的機會了。”他又開始咳嗽起來。
“節省些力氣吧,彼得。”
“他媽的真冷。”
他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不再說話。風怒吼著。莎拉的皮大衣緊緊貼在她身上。向前走越來越難。但她銳意向前,不知道這樣走了多遠,後來她抬起一隻手,停住了。埃文斯一定沒能看見她,因為他走在後面,一邊咕噥,一邊停了下來。
他們必須把腦袋湊在一塊兒,在風中大聲叫喊著才能聽清對方的話。
“我們不得不停下來!”她大聲喊道。
“我知道!”
然後,由於不知如何是好,她就坐在地上把兩腿拉起來,把頭放在膝蓋上,剋制住自己要哭的衝動。風越來越大。現在正發出淒厲的尖叫聲。空中是密密麻麻的飛舞的雪花。
埃文斯在她身旁坐下來。“我們他媽的要死了。”他說。
9 剪下區域
10月6日,星期三
下午5時02分
她開始哆嗦,起初只是突然哆嗦一下,接著幾乎哆嗦不止了。她覺得自己要大病一場。滑雪時發生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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