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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他有將近三年沒見到伊蓮了。他想,沒有哪個服役軍人能在未來幾年內見到自己的愛人。戰爭總是鐵面無情的。
薩姆眉頭緊鎖。聯臺國太空司令部②的人們都避而不談回家之類的話題,漫漫無期的戰爭歲月,致使軍隊士氣日益低落。身在前線卻心懷故鄉,只能讓這一切雪上加霜。而實際上,湯姆用私人資訊作為安全編碼可真夠稀奇的——這無疑會讓薩姆想起妻子——這種事完全不符合技術主任湯姆的個性,只有對安全性擔心到極度偏執地步的人才想得出來。
【②以下簡稱UNSC。】
他鍵入了一串數字——他和妻子的結婚紀念日——解密程式便啟動了。幾秒鐘後,整個螢幕布滿了電路圖表和技術讀數。他訓練有素地瀏覽著檔案,突然,一股腎上腺素閃電般地驅散了他的睏乏。
“天啊,”他叫道,嗓子都變得嘶啞了,“湯姆,這東西這傢伙就是我想的那個?”
“沒錯。快下到二號冷凍艙來,薩姆。我們要解凍一個重要‘貨物’——飛船也快回到正常空間了。
“我這就來。”他說,同時關掉了通訊器。這時的他已經疲乏全消。
薩姆很快將收到的技術資訊轉存到掌上電腦裡,並刪除了電腦上的原件。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艙門,突然停住,然後返回工作站,取下伊蓮的照片,插進口袋裡。
他徑直衝向電梯。如果艦長想讓二號冷凍艙裡的“貨物”復甦,那說明凱斯艦長預估到局勢還會惡化甚至,已經惡化了!
人類設的飛船注往把指揮區安置在船首;而聖約人則不然,他們建造飛船更為理性,控制室深藏在層層堅固的船甲下,除非遭到致命打擊,不然幾乎堅不可摧。
區別還不止於此。聖約人精英戰士們不喜歡自己被一堆控制面板包圍,他們用反重力射線構成一個網格,再用網格托起一個空曠的平臺——他們更願意在那兒發號施令。
不過,奧拿’弗爾薩米①艦長可沒空思考這些。此刻他正站在驅逐艦中央的控制室裡,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浮現在面前的資料投影:第一個投影呈現出那個環形世界——光暈,光暈的不遠處,一個小箭頭追蹤著闖人者的軌跡;第二個投影顯示出一張示意圖,標題是《人類戰艦,C…II型》;第三個投影上則持續地滾動著大量的目標資料和感測器讀數。
【①聖約人精英戰士的姓名書寫方式與地球人不同。】
一陣厭惡湧上弗爾薩米的心頭。這些汙穢的靈長類生物竟然真的擁有名字——甚至連它們創造出的低劣戰艦也有名字——這讓他恨之人骨。真是十惡不赦。姓名體現著正統性,此等孽畜只配得到滅絕。
人類給他這一族類取了個“名字”——精英戰士”——還有聖約人其他較低等的族類:‘豺浪人”“咕嚕人”和“獵手”。這些汙穢生物的輕率駭人聽聞,野蠻未開化的人類居然膽敢張嘴,命名他的子民。
弗爾薩米停止思考,冷靜下來。他將上下顎互相碰了碰——算是個冷笑——心裡開始默唸箴言。此即先知聖諭,他想。誰都不會質疑聖諭,哪怕他身為一艦之長。先知已指定了敵艦的名字,他要做的就是遵從聖諭。絲毫偏差都將是可恥的讀職行為。
和同一族類的聖約人軍官一樣,他穿著盔甲,看上去比實際身材更為高大,這給了他一副稜角分明的形象。他還長著沉重而咄咄逼人的頜骨,這更加凸顯了他的本色:一個極端危險的好戰分子。當他開始分析當前形勢時,他的聲音冷靜而又平穩:“它們一定跟蹤了我方的一艘戰艦。指揮這艘戰艦的軍官將被立即處以死刑,閣下。”
弗爾薩米身旁飄浮著的先知微微顫動了一下。先知戴著一個高高的、裝飾華美的金屬頭冠,上面嵌滿了琥珀。他長著彎曲的脖子和三角形的腦袋,一雙明亮的綠眼睛閃爍著邪惡的智慧之光。他外穿紅色罩袍,內著金色襯袍,層層衣物之下繫著一條反重力腰帶,使他的身體指以懸浮於平臺之上。儘管他只是個初級先知,但光看穿戴就能明白,他的地位依然遠在弗爾薩米之。
除了箴言,先知讓弗爾薩米忍不住回想起童年時曾獵殺過的一種尖叫的小型齧齒動物。他立刻強制自已不去回憶利爪上的鮮血,而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先知和他那令人生厭的副手身上。
這個副手是個低階精英戰士,名叫巴寇’伊卡普拉米。他上前一步代表先知發話,喜歡不厭其煩地用高貴的“我們”自稱,弗爾薩米對此很是窩火。
“情況並非如此,艦長。我們懷疑人類還沒有能力跟蹤我們的艦船做躍遷航行。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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